刚进门,安和与栀子就被上次接待他们的那个龟奴带到了二楼凭栏的隔间,依然是奴颜媚骨,笑脸相迎。
隔间是由水晶珠帘与花鸟屏风隔断的,因此隔音的效果并不是很好。
栀子倚着那木制凭栏,扫了一眼那楼下的光景,居然可以将楼下大堂中的所有景致都尽收眼底,当然也包括那戏台上正进展的如火如荼的新花魁比赛。
“怎么?这一届新花魁比赛,你们家的逍遥夫人也不现身一见吗?”栀子以玉骨折扇轻轻敲了敲那檀木桌面,揶揄那龟奴,“还有你家好大的口气,什么‘没有您看不到,只有您想不出的美人儿,唯逍遥居独有’,你家姑娘当真如此之多,什么样儿的都有吗?”
栀子与安和虽说只是相互递一个眼色,心里却如明镜般通透,看来想见到这逍遥夫人,得颇费一番功夫,只是这花魁选秀的比赛,这逍遥居如何能有如此大的底气?
世上人有千千万,他们是如何做到能让来此地的恩客个个都满意的?
那龟奴对栀子故意找茬的话并不以为意,仍是满脸堆笑道:“既然都敢这么说,那证明我们逍遥居的确可以办到啊。”
“如何办到?你家姑娘能满足所有恩客的口味?”安和也刺了他一句,眼神中袒露着疑惑之色。
那龟奴讪笑了两声,也不答话,只是低头道:“二位公子请稍待,我家独有的仙人醉马上就来。”
栀子与安和又互看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栀子的暗示安和明白,姐姐是要他不能喝下那仙人醉的酒水。
在那龟奴要离开之前,安和又叫住他,“怎么,我们兄弟俩来了半天了,就是想看花魁的,怎么不见那洛莺儿和公伯彩儿两位娘子啊?”
“今日花魁比赛会选出新一届的花魁娘子,那上届的两位花魁娘子因家中有事,逍遥夫人便许她们二人回家一趟,此次,二位公子怕是见不到了。”那龟奴答完话便讪笑着退了出去。
又过了一小会儿,一个端着仙人醉的龟奴便来了,他看似很服务周到的替二人倒满了仙人醉,然后就侍立一旁不走了,嘴里又在重复着逍遥居的第二道规矩:若是不喝下仙人醉,是无缘与花魁娘子见面的。
这即将选出的新一届花魁娘子也如是!
安和瞟了他一眼,好家伙,那架势俨然是不看着二人喝下这仙人醉,就断然不会离开的。
于是,安和端起仙人醉,对着栀子故意大声说着:“好兄台,我先满饮此杯!”
说着便头一仰,将那仙人醉一口喝了下去。
栀子也不多言,只是看了那龟奴一眼,也满饮了一杯仙人醉,假装喝得太急头疼,就以手支着脑袋看楼下的光景。
那龟奴见二人都喝了酒水,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他的身影刚一消失在珠帘后,栀子与安和便将口中的酒水吐了出来。
那冰梅榭与逍遥居如出一辙,都是酒水中掺了东西,既有媚药也有那不知名堂的符水,自然是喝不得的。
只是,那些如今看管在平川郡大牢里的男人,他们疯癫若狂的状态,一定与这掺了符水与媚药的酒水有关系。
至于这事是被何人操纵,又是何人下的符水,如何运作的,倒是不是很清楚。
“姐姐,他们居然关了门,难道不打算让更多的恩客进此逍遥居看花魁比赛吗?”安和很快注意到了一楼关门的异状,跟着安和与栀子二人进入的最后一批客人都坐到了席间,可逍遥居的三五个龟奴们却在关大门。
栀子也看到了,她也觉得这一点颇为奇怪,像逍遥居这等销金窟,岂会放着那么多钱不赚的道理?再者,这逍遥居本就做晚上的生意,怎会在此时关门谢客呢?为何不准恩客们进出了?
“看看再说。”栀子沉声说了一句,看向楼下大堂那戏台上的花魁新秀们。
如今,逍遥居的花魁比赛已经进入到中后场了,台上虽然只有六个姑娘,个个身段妖娆勾人,只是依旧有两位姑娘是蒙着面纱的。
她们这样的操作,俨然与那冰梅榭的花魁比赛如出一辙,可那两位姑娘总是蒙着面纱,不以真容示客,而进来的恩客们是给足了银钱的,这样一来,自然引起了许多恩客的不满。
戏台下已经有许多恩客吵嚷起来,喧哗之声足以传至二楼,栀子二人听了一耳朵,大都是要求那两位姑娘揭下面纱的。
只见,那台上穿着一红一绿衣裙的两位姑娘,一人抱着琵琶,一人手拿彩带,脸上都蒙着一层或绿或红的面纱。
见台下的恩客们起哄得厉害了,二人冲台下侍立的龟奴使了个眼色,那龟奴竟然冲台上的二人点点头,那两位红绿衣裙的姑娘这才慢慢揭下了面纱。
面纱一经揭下,那台下的恩客们立马兴奋激动起来,很好人居然往台上扔银票和鲜花,个个叫好不迭,可奇怪的是,栀子与安和也见到那红绿衣裙的二位姑娘的真容了。
很是稀松平常,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之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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