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军投降后，冯少天回到马背，招来副将，严肃吩咐：

“带队人马出去，把探子说的那个小村庄找出来！”

“少将军，刚打了胜仗，要不让弟兄们休息一下？”

“休息？来的时候没让你休息够啊？快去，我那兄弟要是有什么差池，我大嘴巴子抽你！”

“是！”副将赶紧带队出去，他可不敢再劝了。

少将军的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说抽嘴巴子，就抽嘴巴子，在这方面从来没食言过。

出去半炷香的功夫，副将就带来了好消息。

“报告少将军，村庄找到了，只是……”副将神色复杂，话刚说了一半，不敢再说下去。

“找到了还不快带路！”冯少天没有注意到副将的表情，独自沉浸在找到元风的喜悦。

等他来到元风的小院前，望着空空荡荡的屋子，脸垮了下来。

“你不是说找到了吗？人呢？”

“是找到了。”副将看着院子，“和探子说的地方一模一样，除了没人。”

“没人你还让我过来？”冯少天抬起巴掌，想了想又放下了，“再去找，一定要把我兄弟元风找到！找不到谁都不许休息！”

听到这命令，副将心里叫苦不迭。

“报，院子后有一堆烧焦的尸体，好像是这院子的人！”一士兵跑过来禀报。

“什么？！”冯少天握缰绳的手忽然颤抖，“快带我过去看看！”

不等靠近烧焦的尸堆，冯少天就跳下马背，脚步踉跄，弯腰捡起地上一只孤单的破布鞋。

“这鞋……是我兄弟的！”

冯少天捧着鞋，浑身颤抖，看向尸体堆，眼神里只有悲怆。

这孤零零一只鞋，还有那成堆烧焦的尸体，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实际上，元风为了逃跑，特意穿上了城里买的靴子，这破布鞋随手给扔了，一只掉在这，另一只被人拿去添火了。

“可恶的南王！”冯少天仰天长啸，“我兄弟老实巴交的一个人，也要被你屠杀，等着，等我杀进你紫阳宫，必将你千刀万剐，报我兄弟之仇！”

轻轻将鞋子收起来，冯少天来到尸堆前，不顾脏污，找了个体型和元风差不多的尸体抱起来。

“来啊，先将我兄弟收敛起来，等回了东洲，风光大葬！”

“快人来！”副将上前帮着叫人，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复杂，“少将军，小的多嘴问一句，少将军的兄弟，他是参军的吗？”

冯少天有些不悦：“你是多嘴了，人都死了，你问这个干嘛？不过说回来，我兄弟虽然有本事，但平时还是以养猪谋生。”

“那就有点不对了。”

“什么不对？”冯少天抬眼看了看副将。

“少将军你看，这些尸体的三虽然烧焦了，但身上批的盔甲还没烧毁，可以看出，这些生前都是士兵，以少将军的说法，和猪倌的身份不符啊。”

“这么说……这些里面没有我兄弟。”

“应该是，少将军你移步进屋看看。”

“进屋？”冯少天虽然不懂副将这是要搞什么，还是跟着进了屋。

“这屋里少将军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别让我猜，我最讨厌动脑了。”

看冯少天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副将就直接说了：“少了粮食，这屋里明明还有人活动的迹象，桌上没有一丝灰尘，没有粮食，就证明这家的主人刚逃走了。”

“走了？”

“而且才走没多久，少将军再来屋外看看。”

副将又带着冯少天来到屋外，指着地上的脚印。

“看着些牲畜的脚印，屋主人应该是携家带口往东边去了，而且刚走没多久。”

冯少天伸着脖子看了看东边：“东边，那不就是咱们来的方向？刚才，你们看见有人跟咱们擦肩而过没有？”

话问下去，在场的都面面相觑，刚才打仗呢，天又黑，谁顾得了别的啊。

“问你们话呢！都哑巴了，还是说耳朵坏了？听不见我说话？”

又过了一会，后排传来一声：“少将军，我见过一队难民。”

“上来说！”

上来的是负责给军队侧翼照应的骑兵小队长。

“少将军，刚才咱们冲锋的时候，是有这么一队难民，我看他们队伍里有老有少，妇孺不少，就让他们闪旁边去了。”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说？”

“我……”

“算了，不怪你。”冯少天冷静下来，“现在快去，把那队难民给我请回来。”

“是！”

小队长立刻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

……

不明就里的元风，焦急着催促队伍前进。

但队伍里的毕竟都是肉腿，都已经走了一下午，个个都腿麻脚酸，越催速度越慢。

忽然听到马蹄声，元风刚开始还以为是后方马龙马虎骑马的声音。

听明白不是后，不免紧张起来。

“诸位，慢点走！”

元风这边急，追赶的小队长比他还急。

“风小子，好像是刚才那军爷。”姜老头人老，眼睛却好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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