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士兵接受了现实，因为他知道，自己早晚会被华夏军队耗死在这平庸的村子。

变成废墟的村子就像一个吞噬人的怪物，不管是华夏菜，还是日本菜，这头怪物来者不拒。

不知道这片土地能不能品出是华夏菜还是日本菜，反正最后都会滋养了这片大地。

但日军军官的傲慢从不允许他们接受现实，因为他们从来不接受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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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不允许自己成为华夏军队的手下败将！

当天晚上，岗村在卫兵的保护下离开了前线。

这一次离开，岗村没有了以往的壮志未酬，带着唏嘘哀叹回到了的指挥部。

赵志国并不知道岗村来过前线，要不然他定然会想尽办法把岗村给留下来。

“我们跟日军不断地拉锯，小鬼子的伤亡很大，我们的伤亡也越来越多了。”马修文告诉赵志国。

后方的医院已经是人满为患。

“这是没办法避免的，我们总不能想着伤亡，就把防线让给小鬼子，古今中外，要想结束一场大型的战斗，就得付出一定的伤亡，就像一战时期的凡尔登和刚刚发生在江城的会战。”

一场大型的会战，必然会在某个双方生死攸关的地方展开血拼，直到一方无法承受住伤亡。

赵志国并不是不在乎士兵的伤亡，而是他明白，走向胜利的道路上，染满了自己和敌人的鲜血。

“政委，我觉得小鬼子快撑不住了。”姚鹏举说，“要不然岗村也不会想出让日军士兵假扮八路军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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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已经说明，日军在正面强攻上没有足够的把握完胜赵志国他们。

粉碎了日军的一切阴谋诡计之后，剩下的就是正面兵对兵的对抗。

以往的战斗中，赵志国每一次谋划，都是希望能够完胜日军。

但这一次，他从没有奢望过完胜日军。

残阳如血，千年古村，毁于一旦；峥嵘岁月，无数英雄，埋骨他乡！

傍晚之后，赵志国他们才敢从地下工事中出来，望一眼安详平静的村庄。

傍晚，双方偃旗息鼓，无论是华夏士兵，还是日军士兵都渴望着时间能够静止在这一刻。

没有枪炮声，没有紧张的攻防战，看着一个个伤员和一具具尸体从自己面前被抬走，他祈祷着自己不会成为下一个。

“天暖和了！”

赵志国站在村口，摊开双手，任由温和的南风拥抱着他。

凛冽刺骨的北风不知何时变成了和煦的南风。

“是啊，小鬼子轰炸了村子之后，我们就没多少时间出来走走了，都说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政委，您这一说，我怎么感觉我像井底的蛤蟆。”赵志国笑着说。

赵志国和马修文很少同时从地下工事里一起出来走走。

“谁不是井底的蛤蟆呢？小鬼子是井底的蛤蟆，想妄图吞下整个华夏，我们要不是井底的蛤蟆，华夏也不会被小鬼子给欺负成这个样子。”

对于华夏近一个世纪发生的事情，他们也只能扼腕叹息。

“我们只要不肯放弃，事情总有变好的一天！至少今天比昨天好不是吗？”

赵志国心中仍旧充满希望，因为他见过那个强大的国家，而且还会一直强大下去。

“老赵，谢谢你！”马修文突然说。

“谢我？为什么突然说这话？”赵志国好奇地看了一眼马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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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你，说不定我还只是一个教导员，可能在某场战斗中已经牺牲。”马修文说。

“政委，别人一说我的好话，我就感觉像是有求于我！”赵志国贱兮兮地笑着。

“得，你啊，这辈子都就听不得好话了。”马修文也笑了，“不管你怎么想的，实话告诉你，你给我或者其他弟兄，搭了一个好的台子，让我们好好的把人生这场戏给演得出彩儿了。”

无论是活在泥地里的，还是死了飘在天上的，他们都非常感谢，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让他们不顾一切地为自己和自己的国家做点事情。

“我都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把我的戏给好好唱完。”

赵志国他们来到村口，坐在了村口的大青石上。

夜渐渐地深了，仰望夜空，繁星闪烁。

“好安静啊！”

“是啊！”

马修文也不想打断这难得的安静。

没有了电报机滴滴哒哒的响声，没有了参谋和通讯兵不断地汇报。

似乎这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自己和无穷无尽的夜空，只不过……他们能够享受安宁多久？

“现在老姚只要没事情就去找顾姑娘。”马修文突然说。

“两个人刚刚见面不久，难免有很多话要说。”

“我的意思是，你好久也没有会平城了，自从你跟孙姑娘结婚之后，就遇到了小鬼子大举进攻，你也不写一封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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