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天歌点头。
徐芮遂放心出去,临走将屋里的丫鬟婢子也都一道喊了出去,只留下天歌和归云岫二人。
没有了旁人,天歌便也不再遮掩,先是跟归云岫将揽金阁查出的凶手来源说了清楚,最后想了一想,也将潘炳涵私藏兵甲的事情一道说了。
归云岫放在榻边的手微微攥起。
尽管不过一介小民,但她也知道这事若是真的,会意味着什么。
不过最让她紧张的,还是天歌接下来所说的话。
“潘炳涵藏匿兵甲,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天目山。”
归家人,就住在天目山。
这话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但天歌却没有把话说死。
“若我所记不错,归先生在天目山隐居的时间颇久,但此前一直寂寂无名。大家知道他,并且慕名而来之时,还是在他以脂粉出名之后。而潘炳涵出任府军大将,是在明河二年,也就是大齐的覆灭的三年前。”
那一年,也正是归云岫出生的年份。
“所以,你是怀疑潘炳涵在任职之后于天目山屯兵,却被我爹发现,所以想要杀人灭口?”归云岫咬着唇。
“有可能是这样,但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爹并未发现,只是潘炳涵担心拜访你爹的人太多,这些来访者万一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总不是什么好事。”
天歌继续道,“所以我来寻你,是想让你好好想想,当年你爹可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或许我们可以从中探出些什么来。”
天歌隐隐有些底气不足。
归家灭门案的时候,归云岫只有三岁,小小年纪可以记得多少东西,根本不好说。
还有一点无法肯定的是,她只记得潘炳涵曾屯兵甲在天目山,但究竟在哪一处,她根本不清楚。
今日来寻归云岫,也是想通过归家来试试看能不能问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但归有荣到底是不是因为撞破了潘炳涵的不轨之行而引来杀身之祸,都尚且难说。
见归云岫不语,天歌遂从凳子上起身。
“事情过去这么久,有或没有已是难论,归姑娘一时没有头绪也是正常,今晚还是早些休息,赶明儿个有空了回想一番便是。”
她来寻归云岫,本就是冲着一种极其巧合的可能,所以如今这种情况,倒也谈不上失望。
只是她没有想到,归云岫却是忽然抬头,问了她另一个问题。
“林花师方才说,这次行刺之事,朱家二老爷朱成德也有参与?”
看着归云岫的神色,天歌脑海中闪过一个离谱的念头,但她的面上却是依旧淡然。
“先前在天目山行刺的人,便是这位朱二老爷所请。远处的弓箭手,乃是潘府的手下。”
此话一出,归云岫的面上显出几分诧异和颓然。
天歌将这些看在眼中,不由想起当初归云岫在进入百花阁之前,曾在朱家长到六岁的事情。
但归云岫不语,天歌便也什么都没有说。
就这么沉默了几息之后,天歌先开了口。
“归姑娘伤重,今晚叨扰了。咱们先前所说之事,如今尚未公之于众,为免影响官府办案,这些话就到你我之间为止吧。”
归云岫点了点头,“林花师的话云岫谨记。”
“既如此,那在下便先告辞,姑娘且好好养伤,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说;若是想起了什么,也尽可告诉阿芮小姐,让她着人来寻我。”
说完这话,天歌拱了拱手,转身朝外头走去。
归云岫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就那么看着她离开了屋子。
当屋门阖上,归云岫紧紧咬住嘴唇,眼中有泪光闪烁。
院子里,徐芮正和姬修齐说着什么,听到开门的声音,二人齐齐看了过来。
“这么快就出来了?”
徐芮诧异道。
她本以为天歌还得好些时候,所以专程吩咐了大宅那边的人,将徐陵留到明日再让他出门。
“不过是几句叮嘱罢了。”天歌笑了笑,“今日天衣阁开张,我府中设宴,你们可要一道去凑个热闹?”
“去去去!”
姬修齐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我还是天衣阁的东家呢,开张宴席可不得算我一个?”
徐芮望着姬修齐一愣,天歌开成衣铺子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可是你什么时候成为天衣阁的东家了?”
一只蚊虫过来,姬修齐连忙夺过阿立手中的扇子,将那蚊虫从徐芮跟前扇开,这才得意开口: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林哥儿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没有赔本买卖,我可不得好好沾沾光?怎么样,你要不要也加一份进来?咱仨一起?”
徐芮取笑姬修齐,“你也是后来才加进去的,如今倒是自来熟,还邀请起我来了。”
“我也没有意见。”天歌笑道,“芮小姐若是想参一份股,在下也是很欢迎。”
上一世跟她跟徐芮合开脂粉铺子,但是这一世徐家得以保全,她就没有必要再在脂粉之上再分一杯羹,能一起开一间成衣铺子,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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