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高卓叹息一声,以他的俸禄,就算是十辈子也偿还不了这么多银子,但是有一件事他却可帮得上忙。
“他不让你出府,却未曾限制我,你想知道什么,或是想查什么,且交托给我,我帮你去跑动吧。”
“如今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侯茂彦堪堪坐了下来,手在石桌上紧握成拳。
然而不及侯茂彦开口嘱托,那厢已有仆役慌忙跑来,一边跑一边仓皇大喊:
“不好了!不好了!大人!小姐出事了!”
翟高卓心中一惊,当即不顾外头大雨,直接朝那仆役身边迎了过去。
“出了何事!”
雨水迎头浇下,顿时浇透了他的衣服,那仆役连忙将手中伞撑了上去,也顾不得行礼,急慌慌解释起来:
“方才小姐从百花阁回来,马车一路从门口行到芳园这才停下,我们上去给小姐撑伞,谁曾想里面却陡然出现三个黑衣大汉,其中两人更用刀架在小姐和小雀的脖子上!小姐惊厥而晕,如今尚不省人事,那几个黑衣人却叫嚣着要见老爷!”
翟高卓身子微一踉跄,整个人怒气上头:
“哪里来的贼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劫持秋云!”
“你去府尹衙门调集所有衙役来府擒贼!我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是嚣张!”
说完这话,翟高卓不顾大雨,当即带着满腔怒火朝芳园赶去。
前儿个刚出了包家之事,今日又有人进府行凶,甚至每次都冲着他女儿来!这些人真当他堂堂杭州府尹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
这突然生出的变故,也让侯茂彦意想不到,但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事来头好似并不是直接对准了翟小姐。
想到这里,他顺手捞起亭子边上的雨伞,追上翟高卓一齐往芳园赶去。
......
......
褚流微一扬鞭,马儿再次往前奔去。
今日大雨,是以外头走摊的小贩也不见人影,路边沿街的人家也大都半关着门,马蹄踩出水花向四周溅开,朝着来香酒楼的方向奔去。
到了拐角处,褚流抬手抹去飘落脸上的雨水,将斗笠又往下压了压,谁曾想这时候,却正有一队差役迎面赶来。
褚流忙不迭勒马让路,这陡然的一停,让车内正在闭目养神的天歌稍有趔趄,正待开口相问,褚流已经揭开车帘朝里头看来。
“公子可有磕碰到?”
那一队衙役出现的太过突然,是以马车也停得突然。
天歌摇了摇头,“不曾。”
说完她朝外头看去,“方才出了什么事?”
褚流说完之后,天歌顿时了然。
“官府办事,咱们是该让路。”
话毕,看到褚流面上的雨水,天歌又补充道:“外头雨大,且不着急,你赶车慢些,免得淋了雨。”
褚流应了声是,放下帘子再次扬鞭,只是这一回却缓了很多。
有了方才那一遭,马车内天歌已然再睡不着,随手撩起小窗帘口往外看去,谁曾想这一眼却让她眉头微凛,当即冲外头喊道:
“停车!”
这次不等褚流来问,天歌已经一掀车帘:
“去翟府!”
……
……
芳园内,翟秋云屋门口,三个黑衣人并肩而立,当中一人掐手于昏迷不醒的翟秋云脖颈,旁边一人则拿刀放在小雀喉头。
满院之人哆哆嗦嗦看着这一幕,却一声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害得小姐人头落地不说,连自己的性命也给搭了进去。
“你们大人到底何时过来?”
黑衣人放在小雀喉头的刀近了近,众人霎时看见那里有红丝显出。
旁边有人被那血色吓得惊慌,当即应道:
“大侠饶命,大人,大人很快就来!”
“喔?很快就来?”
那未曾擒人的黑衣人轻问一声,顿时飞身上前,将大刀架在了先前搭话的仆役脖子上。
“那我就再等上一刻钟,到时候若是你家大人还不来,可就别怪我拿你第一个祭刀了。”
仆役吓得大惊失色,顿时眼睛一翻,竟是撅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声威吓传来,引得黑衣人转过头来。
“哪里来的歹人!竟然如此放肆!”
“翟大人果然爱女心切。”
黑衣人啧了一声,伸出手中的刀在倒地的仆役脸上拍了拍,吓得众人齐齐退散开来。
“放开我女儿!”
翟高卓冷声开口,似是一头被夺去幼崽的头狼,放在身侧的拳头死死攥住,上有青筋隐隐暴起。
“翟大人放心,令嫒我们自然会放,只是还要拜托大人一件事。若是大人答应了,令嫒自会平安无事。”
若在平时,对于这样的要挟之词,翟高卓定是不屑一顾,但如今落在贼手的,是他的女儿,他便是再不愿与这可恶贼人谈条件,如今也不得不屈从。
“什么事?”
“交出那位上都来的侯大人。”
此话一出,翟高卓面上顿时更加阴沉,而旁边惊惶的仆婢们则齐齐将目光投射到翟高卓身边撑伞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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