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林檬倏地睁开眼睛，从垫了一床被褥的车座上醒来。

微小的惊讶声引起了灵儿的注意，灵儿关切的慰问道：“哥，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这噩梦竟然能把林大少爷从睡梦中吓醒，怕是世界毁灭之类的吧？没想到林大少爷心系天下大事，为国为民，真真叫小厮敬佩啊！”

白夜云好不容易逮到吐槽林檬的机会，此时自然是不能放过。

“小晴你看，这人好讨厌哦。他一直都说话这么损人的吗？”宫雪麻衣噘嘴道，显然平日里也被白夜云的吐槽欺负不少。

“我可不知道，他不敢吐槽我，不然鹰鹰会揍他。”黄小晴咯咯的笑着，也不知道是在笑谁。

“啊……”林檬头疼难耐，他捂着脑袋，想起了些不好的事情，“特种士兵训练营？在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师……”

每当林檬想要触碰那段记忆的时候，就像是有针扎进他脑海里的海马体一般，疼得他死去活来。

就算林檬习惯了一直以来头疼症状，但在那股难以描述的疼痛下，他也无法拥有忍受的耐力。

哐啷。

林檬结束了回忆，那疼痛感差点要把他给撕碎。

这也让林檬内心里确定了一件事情：他的记忆有问题。

“哥……你没事吧吧？你脸色好苍白……”

灵儿担忧地握着林檬冰冷的手掌，双手为其搓了搓，试图让它增添一丝暖意。

“没事，不用担心。”林檬强颜欢笑，他故意转移话题问道，“话说，现在是要去哪里吗？”

“是啊，你不是说要去人族组织的所在地吗？麻衣在两小时前就已经告诉我们位置了，现在正在去的路上。看你睡得那么死，就没有叫醒你。”白夜云回答道。

“哦？在哪？”林檬诧异道，同时也在惊叹自己，竟然熟睡了两小时。

“只有坐标，而且是不固定的坐标。”宫雪麻衣抢答道。

“不固定的？难道你们人族的基地是飞船吗？”

“你猜。”

“话说你什么时候联络的？我怎么不知道？”

宫雪麻衣哼哼两声，瞥过头去，就是不说。

“别问了，你这些问题我早就问过了，她不说，说一定要我们亲眼看看。至于联络人族的事情，你觉得她可能说吗？”

白夜云打了个呵欠，长时间坐在车上没事做，是个正常人都困得不行了，“既然你醒了，那换我睡一下，累死我了。”

林檬望向车窗外的景色，发现车外依旧飞扬着夸张的沙尘，一成不变的荒原之景，着实有些乏味。

……

“无聊啊……我说的你们到底信不信啊？信了还不放我走？枉费我一番功夫的推理，再待下去我可就要闷死了。”

说着，庞鸿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无聊地穿过那道全息投影，还用手搅了搅对方。

西左龙一回过身来，他对庞鸿所推测的还是感到有些不信任。

“所以你认为林檬一定会反守为攻对吗？”

“当然，你要我说几遍。”庞鸿吹胡子瞪眼道，他一个纵跨，直接踩在审讯室的桌子上，整个人蹲在上边，不耐烦地说道，“以林檬那种个性，你想要束缚他是不可能的，他永远不是会按照别人给他既定好未来行动的那种人。”

“渴望摆脱束缚么……”西左龙一沉吟道。

“换个角度思考就知道了，你们被他欺骗了这么久，难道还看不出一丝端倪？一旦他发现自己的生活轨迹有被人操纵过的痕迹，他就会想方设法改变，改变自己的习惯，改变自己的行为，我甚至还觉得他有改变自己的人格。”

“你又是如何断定的？”幕后人问道。

听到幕后人开口说话，庞鸿内心里也松了口气，放下的诱饵终于把鱼钓上钩了。

庞鸿还以为没有能让幕后人有所反应的事情呢，看来普通的情报对幕后人来说没什么用处……但这也让庞鸿暗道棘手，毕竟他手中的诱饵也所剩无几了。

“他师傅陈胤僮英勇殉职的事情，你也忘了吗？看来你眼中只有你的利益罢了，真是个好兄弟啊。”庞鸿不由分说，逮到讥讽西左龙一的机会就立刻出手。

西左龙一对庞鸿话里的嘲讽意味充耳不闻，他果断无视掉垃圾话。

“这又和陈胤僮有什么联系？”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天天问不会自己思考啊？真的服你。”庞鸿直接呛道。

“你！”

“据说林檬在他老师陈胤僮殉职之后，曾生过一场大病，在大病初愈后，仿佛连他老师不在人世的事情都忘记了，连他老师的葬礼都没参加。”

幕后人缓缓解释道，然后继续补充着自己的猜想：“你是想表达，林檬前后的表现反差过大，不像是同一个人能够有的表现对吗？”

“又因为林檬几乎没提到过，甚至遗忘了特种士兵训练营的事情，所以你才会得出这个结论……”西左龙一沉思道。

“改变人格也好，封存记忆也罢，这些不都是人体对自我的一种保护么？陈胤僮对林檬来说，无疑是再生父母般的存在，他老师的死亡对他影响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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