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夜摆摆龙尾：“比起我两个从未见过面的父母，我倒是更想回黑龙潭那个家。”一句话说得半真半假。

敖夜理解沈遥知，沈遥知当然也理解敖夜。见到她的哥哥和母亲对她那么好，他眼中的渴望羡慕，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沈遥知。

但是，沈遥知一向不喜欢让人为难：“那就回黑龙潭吧，悄悄回去。你不是说黑龙潭底通海底的嘛，正好。”

敖夜沉默了一秒，暴躁道：“我搞死了帕亥诶，现在回去，岂不是找死！依我看，我还是去大海。”

沈遥知笑着道：“好。”她知道，敖夜是在用暴躁在掩饰自己，并不是真的想发脾气。

这下换成敖夜无地自容了，嘀嘀咕咕的道：“要不要那么温柔啊……都不生气的吗……”

沈遥知没听见，就算她听见了，也只会一笑带过。

沈遥知是觉得自己比从前变了许多，只是变这个字眼，总是听起来了带了点贬义，似乎不是那么好的一个词。所以，沈遥知不爱说自己变了。

天下无时无刻不在变动的，就是这云了吧，一秒钟也不停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幻着。

敖夜出了云层，破晓的霞光照在一人一龙的背影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

“凰殷，你吹的那是什么东西啊？”

“笛子。”

“可以再吹一次吗？”

沈遥知拿出笛子，放到嘴边，轻轻吹响。

“族长，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黑蝙蝠问道。

“听见什么？我看就是你小子想偷懒了，马上太阳出来了，就可以休息了。千万别让我再遇到上次那个怪物，居然杀了帕亥，抢了我想杀的人。”蝙蝠族的族长满脸郁闷。他们蝙蝠与帕亥一族，不共戴天。

“族长，我是真听到了……”黑蝙蝠很冤枉，他什么时候撒谎偷懒过？

蝙蝠族族长一脸不耐，刚准备骂人就察觉了到了一条熟悉的身影，那小子的确没骗人，怪物头上的那个雌性搞出来的动静，古怪得很。

他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过去。一是人家实力属实厉害，二是他也不一定打得过人家，总之就是他很有自知之明。

“族长，我们快回去吧，太阳出来了。”

“用得着你说，本族长早就看到了。走啊，赶紧回去，还傻站着干嘛？”

族长爱面子，他能理解。黑蝙蝠耷拉着头脸，灰溜溜的走了。

沈遥知和敖夜不知道，危险曾经离得这么近过。因为不知道，无惊亦无险。沈遥知正在思考，早上吃什么，她饿了。

敖夜建议道：“我们从深渊往海边走，落地再看有什么吃的吧。”

沈遥知恍恍惚惚，原来，这已经不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的世界。这是一个，有什么就吃什么，而且经常没有吃的的世界。

“抓紧了，我们要下去了。”现在太阳大了，再在天上飞，就是找死，晒死。

虽说要到寒季了，但是这个世界的天气一阵一阵的。可能今天艳阳高照，明天就大雪纷飞，说不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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