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画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欢欢姐姐在凌霄阁的时候打的稿底，还没来得及填颜色就回兰城了。”

“后来颜色是我调的，我不常回凌霄阁，断断续续画了几年才把颜色铺满。后来欢欢姐姐忽然递了请柬来，我一时不知道送什么，就把来不及仔细雕琢的画让表哥帮我裱好了，顺便带去婚礼送给欢欢姐姐。”

贺兰嫣抱歉极了，“我真的不知道会因为这个害的你们吵架，表哥也是，他怎么也不为自己辩解一下呢？这画原本就是我的心意，反倒是连累他背锅。”

“还间接让你们失去了一个孩子，我真是……”

贺兰嫣羞愧的垂下头，声音已经抖的非常厉害。

“吵架是吵架，和孩子无关，孩子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秦婳微微叹息一声，“你不必这么自责，迟小姐在凌霄阁那次，是不是就是你表哥也在那次。就是官先生跟迟小姐订婚前的那次。”

贺兰嫣仔细回想了一遍，谨慎的点点头。

“画稿也是那时候打的底稿？”秦婳追问，“嫣儿，确定是填的颜色，没有记错吗？”

贺兰嫣心跳微挑，还是咬着牙，郑重其事的点头，“这种事，怎么会记错呢？”

“嫣儿，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去看过你的毕业画展，你的画风根本不是这样的。”

秦婳掷地有声的质问贺兰嫣，“怕我为了这幅画，和宴沉离婚吗？大可不必，我还没这么脆弱。”

“这画到底是谁画的，其实在看到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画是谁的手笔。”

秦婳还不至于连这点眼力介都没有，“正如你所言，若断断续续填了几年颜色，那画面干燥的程度也太诡异了。我虽然没有你这么专业，但是不是一气呵成，我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贺兰嫣听的心惊肉跳。

解释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其实这画到底是谁画的，都是从凌霄阁拿出来，不是我，难道是我哥吗？”贺兰嫣轻笑，“凌霄阁四季不败的茉莉花，不过在悼念亡母而已。”

“这，表嫂也要有歧念吗？”

此地无银三百两，解释便是掩饰。

秦婳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不该猜的念头。

悼念亡母。

贺兰嫣猝然抬出这四个字，再追问，那就是秦婳不懂事。

沈宴沉的姑姑，也是她的姑姑。

秦婳笑笑，心底却多了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嫣儿，她就那么好么？”

贺兰嫣和迟欢欢的关系，听说还不错。

秦婳低喃着问，“你们所有人都在帮她，帮她摆平一切。我是真的不明白，那样矫情做作的人，哪一点配的上她的枕边人。”

“这个我也无法回答，我唯一能确定的事，只有她在我的认知里，和在你的认知里，绝对不是同一种人。”

贺兰嫣客观评价，“我和她之间没有直接的纷争，所以我不讨厌她。第一次见面就能被我骗的团团转，至少能说明她是真的没什么坏心眼，不说心地多单纯，至少不是个会算计别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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