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选我？”

小龙儿依然轻弹着她的琵琶。

“因为你最合适。”

展潇潇摇着扇子，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两个冲天辫被她拨回来，拨回去，

“天帅的女儿，点苍的妹妹，还有一个人会为你出现。”

“你呢？算什么？”

小龙儿厌恶的搏冷一下脑袋，“别动我辫子。”

“小辫子很好看。千万不要被人抓住吆。”

展潇潇笑虐道，随着琵琶声声入细，那些黑丝慢慢散在月光里。月光忽的冲破墙壁，再次回归到雾通镇。

花戏楼里，一片黑暗。只有铿锵的琵琶还在弹奏。

花戏楼外，月光如水，将梧桐阵照的亮如白昼。刚刚在黑暗里的丑陋，这一刻，他们又恢复成谦谦君子。

青儿，兰儿对花戏楼内的情景一无所知。她们依旧按计划做她们的事。

“走吧。”

展潇潇抱起小龙儿，小龙儿丢开琵琶，黑暗里，展潇潇弹指在琵琶弦上轻轻一拨，琵琶铿锵之音立刻转变成旖旎之音。在空无一人的花戏楼里继续弹奏着。

展潇潇抱着小龙儿飞出花戏楼，落在房顶，看着花戏楼外，乌泱泱的人群，随着青儿，兰儿的手中洒出的碎银子东奔西跑。

“这就是人，逐利而生。利尽缘既散。所以，龙儿，记住了：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和人讲人情。”

展潇潇将龙儿抱在怀里，坐在楼顶，沐浴着月光，笑嘻嘻的说，“不是每一个人都配称呼为人。这个你现在可以不懂，但是一定要记得。”

“嗯。”

龙儿是懂非懂的点头，接着，无奈的叹息一声，“我们都出来一天了，我哥那里你该怎么说？”

“这个？”

展潇潇蹙眉，“我还没想好。”

小龙儿自认倒霉的叹口气，安分的趴在她怀里静默的看着花戏楼前的另一场戏。

**

雾通镇月光乍隐乍现，这里的人民却是司空见惯，没有任何惧色。

“雾通镇还真奇怪，月亮还能玩隐身术。”

赢丽笙不解地说。

“什么隐身术，是邪术。”白正宇不悦的看了一眼周遭，蓦然发现卖汤圆的老汉儿不见了。一同不见的还有他的锅碗瓢勺。

“这是怎么回事？”

“兄台一看就是外地人，不知道我们雾通镇的规矩。”

有一位好事的公子，牵着他的娘子走来，“每年的上元节，我们这里的人们都会祈求遇到那位卖汤圆的老者。以求祈得有情人终成眷属。”

“看来，他们是成功了。”那娘子笑着说，“祝各位早生贵子。”

旁边的桌子上的人，回以善意的笑。

路边的这几位，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有情人终成眷属。”

“早生贵子。”

公子和他的娘子在此祝福大家，而后携手离去。

赢丽笙看着空了碗，尴尬的笑了笑，眼里却是甜腻腻，“早知道不吃了。”

“一碗汤圆而已。不必当真。”

白正宇生涩的安慰着。

赢丽笙面色一寒，站起来就走。

“生生。等等我。”

白正宇不知赢丽笙为何生气，雾通镇鱼龙混杂，赢丽笙又是初来乍到，很是担忧她的安危，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

“你去哪？我陪你。”

“不用了。”

借着月光看到他脸上的无措，赢丽笙微不可查的哀叹一声，“我想一个人走走。”

月光的清辉，映射着她眼里的悲伤：不该有的情，就让她就此而止吧。

“我·····还是陪着你走。这里不安全的。”

白正宇瞥见旁边的女子·掩口窃笑，终于明白赢丽笙为何变了脸。话一出口，覆水难收，只好默默的陪着她走。

街角蹲着一孩童，一少年同时摇头，无不惋惜的叹息：“木头啊（呆瓜）。”

“二位，你们懂什么？这叫君子之德。”

田凤军同样为白正宇的木讷感到惋惜，却不得不佯装很懂的教训这两位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家有贤妻，这是有妇之夫该有的道义。不要在背后乱点鸳鸯。”

“阁下穿戴不是雾通镇的人？”

明是非放下空碗在方凳上，不予理睬田凤军，转而笑着打量沈悦宾，“敢问小哥来自哪里？”

“擎天山。沈悦宾。”

沈悦宾也把碗放在方凳上，笑着回答，“阁下一身贵气，器宇不凡，应该也是他乡过客。”

“宇内小径，东篱凌华。”

明是非也不避讳，“不辞辛苦前来碧月天海拜师学艺。”

“又一个走错了门的。”

沈悦宾笑嘻嘻的说，“不过你的运气很好，我也是前往碧月天海的。”

“我在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了那位公子。”

明是非耻笑道，“他是碧月天海的少主。”

“哦，你是找他的。”

沈悦宾嘿嘿一笑，小眼睛里满是算计，“他凭什么带上你？”

“明天你就知道了。”

明是非笑着离开，“小兄弟，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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