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雨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江凡出门后，便顺手锁好了门。
江凡两天多没打理自己的外表，这会儿他胡子拉碴，眼睛下挂着个黑眼圈。
他身上并未穿着工作服，而是一身在王牌部队训练的迷彩服。
这会儿和男人并排走着，感觉他就是外面的流浪汉。
进来看大观园来了。
一路上，不少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江凡。
这让和江凡并排走在一起的佟安雨觉得不舒服。
用更鄙夷的眼神扫了江凡一眼。
江凡置若罔闻，监控室在地下室。
走到一半的时候，江凡突然问道：“佟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对方不屑的说：“什么问题，你说出来我听听。”
江凡说道：“之前你做的液体压缩枪，为什么后面不做了？”
没错。
这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就是江凡在办公室看的那个项目，之前的负责人。
佟安雨脚步一顿。
恼怒的看着江凡。
“你干什么？你为什么和我打听这个项目？”
江凡说道：“因为你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现在这个项目要重新启动，你是最了解这个项目的人。”
佟安雨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凡。
“你是这个项目的新负责人？”
江凡点点头。
佟安雨看向江凡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有不解，嫉妒，不可思议，还有嘲讽。
他说道：“当初那个理念确实很好的，但是太超前了。”
“液体压缩到一定程度，确实可以发挥出子弹的威力，但我所选择的材料，价格太昂贵了。”
“如果真的按照这种情况进行批量生产，一把枪的价格约等于四把普通步枪。”
“可实践性太低了。”
江凡狐疑的问道：“你确定理由就这么简单？”
佟安雨脸色灰暗的说：“就这么简单？你还以为有其他理由吗？”
江凡似笑非笑的说：“没想到你竟然是因为这么小的理由，放弃了这个项目。”
“其实液体的替换品有很多，我已经找到可以替换的产品了。”
佟安雨以为江凡是在嘲讽他。
他也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呦，你可真厉害，我们卡了几个月都没想到头绪，你看了几天就想到了。”
江凡笑而不语。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各自想着心事。
到了监控室后，江凡提供了自己的工作卡，随后留下佟安雨找丢失的文件。
工作人员带找出了甲级办公室的监控，想帮他一起找。
但佟安雨却严肃的说：“文件丢失是很重要的事，我自己来。”
工作人员便没再掺合。
毕竟在这个公司里面，每一个项目都是保密级别的，越少知道，就越少事端。
佟安雨调出了前几天的监控。
资料确实是丢了，但监控里显示他离开的时候，将资料全部带走了。
那就是和江凡没关系。
但知道这个情况后，他并没有起身离开。
而是鬼使神差的调出了江凡这几天的工作情况。
他发现，江凡的专注力非比寻常，每天不是在清算数据，就是在地上边锻炼，边拿着纸币思考。
甚至他正在坐蹲起，想到了什么，马上写在纸上。
他本想看看，江凡已经将他负责的项目，进展到哪一步了。
可从视频里面，根本什么都看不出。
不过他更震惊于江凡的工作强度，他这三天，平均每天坐在电脑前十八个小时。
剩下的六个小时用来吃饭睡觉上厕所。
佟安雨内心十分复杂。
别管江凡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真的有能力。
他这个工作强度，都着实让人佩服。
离开后，他又去了江凡的实验室。
江凡问道：“找到了吗？在这间实验室里吗？”
佟安雨摇摇头：“走的时候我都带走了，不知道丢哪了。”
江凡说道：“那还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吗？”
佟安雨说道：“你说你找到了替代品，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江凡微微一笑：“替代品是我这几天根据成分分析的，但具体并没有实践，我列出了三种替代成分，但不知道最后能选择什么。”
佟安雨面色沉重，问江凡：“江凡，我对你也和好奇。”
“明明这些都是被淘汰的项目，你为什么要重新开始负责？”
“你这种行为，让我们这些当初的负责人很难堪。”
“我坦白和你讲，我不希望你研究出来。”
江凡微笑的看着他，期待下文。
他说道：“你研究出来了，让别人怎么看我？觉得我没能力，所以放弃了？”
“别人又会怎么看你？你捡了别人的项目，明明是别人的构思，最后却摇身一变，成了你的项目，公平吗？”
江凡平静的说道：“在某些国家，别人遗弃的东西，会放在门外，等待有需要的人带走，这叫二次利用。”
“你的项目是你先不要的，是张老在众多项目中，觉得这个项目有研究的必要，所以交给我。”
“我这个人没什么贪心，我对谁的项目，都不感兴趣。”
“我要的是结果，是对夏国有利的结果。”
“如果你觉得这个项目是你的，最后我还给你。”
“我只是不想这么好的概念被浪费，我尽自己做能，做到我能做的。”
江凡的话，让佟安雨心中五味杂陈。
他苦笑一声：“说的好听，大家都口口声声说为了夏国，但哪个人到最后不是为了自己那几个钢镚，为了自己成为功勋墙上的人。”
“现在这个世界上，想当圣人的人一堆，但成为圣人的，却凤毛麟角。”
江凡说道：“既然你这么在乎自己丢掉的东西？那不妨回来一起。”
佟安雨愣住了。
“你说什么？让我回来一起研究？”
江凡点点头：“项目的问题我已经找出来了，接下来就是对比实验，估计最长一个星期。”
“你要是感兴趣，就回来一起，最后项目还是你的，我算是你的助手。”
江凡真诚的邀请佟安雨。
可佟安雨却见惯了尔虞我诈和阳奉阴违，这会儿不太放心。
他神情复杂的看着江凡：“这件事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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