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说过,剑客是一种善于寻找破绽的武者,而剑术则是一种击人破绽的武技,无论是破招,还是破人,都是一样的道理。
这是所谓的剑术,剑法还有剑道的说法。
道之一字,实在太大,许墨也不敢说自己明了,只是略知一二而已;好比林绛雪的剑,讲究一个柔,这就是她的道,也是她的剑意之所在;而剑鬼的剑,则讲究一个快字,不同于许墨的“破中带快”,他的剑是最纯粹的快,快到肉眼也难以捕捉;赵寒霄并未找到自己的道,如果能找到,那一定是一个“杀”字,就像林平的饮血狂刀,杀气来铸道,虽然落于下乘,却胜在简单。
许墨微闭着眼,将众人的剑道在自己脑海里一一过滤,只觉得那一扇紧闭的门儿,竟似开非开,仿佛只需要他一用力,便能闯过,可当他想要用力时,却发现根本找不到门在何方。
迷惘,
不知所措,
这是许墨习武以前第一次遇见所谓的障,而这一重障,却让他在门前徘徊,看不请前方,也看不清后方。
许墨突然睁开眼,目光一闪,长剑出鞘,在清澈的湖边舞起剑来;青影在月光下流转,剑光在湖影里翻飞,许墨感觉自己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不知疲倦的舞剑,另一个则在一旁冷静的观看。
赫连墨被这赫赫剑声吸引,看到这一幕,以为许墨走火入魔,就要上前将他唤醒。
林平一把把她拉住,沉声道:“不急,现在他正在悟剑,最忌被人打扰,我们在一边看着就可以。”
赫连墨急道:“可他这般舞下去何时是个头,莫非要等到他真气耗尽?”外门大比就在眼前,现在若是伤了元气,可不好办。
却听林平沉声道:“别着急,相信他,他心里有数的。”
赫连墨急道:“人都疯了,怎么可能还有数?”
林平摇了摇头,道:“你是关心则乱,好好看看他的眼睛,是否真是疯狂的迹象。”
赫连墨定睛一看,顿时放下心来,许墨的肢体虽然疯狂,但眼睛总是清明的,代表着他有一份理智来压制着此刻的疯狂。
传说中,武道修炼到高深时,会产生一个自我,一个本我,说的大概就是许墨这种情况。
“那我们怎么办?”赫连墨道。
林平沉声道:“别让任何人打扰到他。”
赫连墨点了点头。
许墨知不知道两位朋友正在为自己担心,他完全沉静在悟剑的世界里。法与术融为一体,两者相辅相成,进而上升到道。
我以前的认识是错的,许墨想。
他以为自己的剑意在于一个“破”字,其实不然。破是术的一种,不可能成为支撑剑意的道,好像林绛雪的“柔”,剑鬼的“快”,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剑意,至多只能算是半步剑意。
那真正的剑意又是什么?
师法自然,信手拈来?
还是以气御剑,杀人与千里之外?
又或是传说中的人剑合一?
还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明悟。
许墨停了下来,双手抱剑,坐在湖边,体会着思索的美妙与神奇。
赫连墨道:“他怎么了?是悟透了还是没悟透?”
林平摇了摇头。
失败与成功,也只有许墨自己明白,剑在于心,剑术由心而发,剑意也是一样。
他正想说话,忽然听见一阵嗡鸣的声响,声如海潮,层层叠叠,其势若惊雷一般,眼睛一亮,指着许墨,不可置信的说道:“这是——这就是剑意,他悟到了,真的悟到了。”
盘膝而坐许墨睁开眼,微微一笑。
他终于明白了,所谓的剑意只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出剑落剑,皆由心生,顺势而为,如果一定要说这是什么,那就是顺其自然了。
林平说的即对又错,他找到了支撑自己剑意的那个道,却未真正形成剑意,顺其自然只是一种道,却并非真正的剑意,真正的剑意拥有无限可能,而许墨只是找到了通向其中一种的道。
他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剑,喃喃道:“停!”那剑声真就停了,湖边又恢复到了原本的寂静无声。
林平和赫连墨正待上前,突然一道月光如天柱一般,射向许墨头顶,木剑铮铮作响,自行挑出,闪电般的挡住那一缕月光。
“剑随心动,没想到你竟然真的领悟了剑意。”林平走了过来,对许墨说道。
许墨缓缓站起,张开双眼,看着自己的两位朋友,心中欢喜异常,不禁微微一笑。
月光映出他的笑脸,本就俊秀异常,此刻更是温润如石,锋芒具敛。如果说之前的许墨是一柄锋芒毕露的长剑,现在的他,就像长剑成宝,藏在匣中一般。
往日的锐气不见了踪迹,变成如珠玉一般圆润而充满智慧。
许墨笑道:“不,我并没有悟出真正的剑意,只是有了方向而已。”
林平笑道:“有了方向也是好的,至少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
赫连墨兴奋的跳了出来,喊道:“先别管什么悟到什么程度,来,我们先来打一架,看看你到底进步了多少!”迫不及待的抽出双笔,遥指着许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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