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对手
南离闻言轻蔑地冷笑一声,看看那位又被抻得钓王八一般嘶叫的长脖子,又看看这位跪地的乖娃子,觉得有趣,便问这边乖乖跪地的青年满洲佐领道:
“呵呵,你们这一甲喇,谁说了算的?”
“我们都是一般的听令于甲喇章京。”
“那个马春?”
“正是……”
“啊呸,这特么时节你小子倒不敢认了。”那边的抻脖王八又扯着脖子斜瞪眼地骂上了。
南离暗自冷笑,别的不晓得这套路我还不晓得,这不就太君一个小队看着伪军一个大队的路子么,又问道:
“这么说,你们这些人马是临时现凑对的。”
“老爷说是就是的,马副将走了,留我们守城,马参领还想立功,却不想你们来了这许多人马。”
“哪个马,说清楚,什么马副将马参领的,到底是哪个马?”陈登皞还是听得不明不白的。
“马副将,陕西道标副将马宁,跑了的,留下王府左固山所属参领马春,率同我等满汉马甲步甲,守这中江城池。”
“你看你龟儿子好好说不就晓得咯。”陈登皞好似明白了。
“你们这一参领总共多少人马?”南离继续问。
“披甲合一千三百,马一千五百匹。”
“还有守城兵吗?”
“还有马副将留下的守兵两千,都不堪战。”
“八旗兵加关东兵,不到一千五百人,很硬啊。”陈登皞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打垮了不也就跑了。”这回换张铁嘴装腔作势漫不在乎了,一副还得是我们拿下了城池八旗也不过如此的样子。
“你又来?”南离一看他这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把脸又沉下来了。
“末将知错了。”张翦赶紧收了腔调,
“我说镇帅,啷个平西什么王不是那啥子大汉奸么?”
“嘿嘿他老婆陈圆圆很巴适是吧?”
“他们龟儿这兵马咋子这么乱滴?”
陈登皞乱七八糟的一连串问题,南离只回答了最后一个,因为第一个不用回答,第二个无法回答。
“一点也不乱,是这家伙说得乱。”
“平西王府下兵马,看来是分作八旗兵与绿旗兵,八旗有两固山左右都统加一护军统领,算正黄旗的,眼下看,五十多个佐领万余披甲是有的。”
“其中主力当是当初的关宁军抬旗做了包衣奴才,那个图鲁什是拨给的满洲八旗,名义上归左都统使用,实际是替定西将军什么虾监视汉军旗的。”
“绿旗与陕西、四川的抚标、道标差不多,左、右路、随征,三名总兵统带,有随他一起来的关外汉军,就是原来的关宁军,也有陕西拨给的当地陕兵绿旗,但这数目就不好统计了。”
南离看看这时城中大局已定,便令:
“这两个交韩都司先带下去,其余也要好生看押,所有俘虏,不可缺水少食。”
诸将各自领命,韩羽上前交接,南离又叮嘱道:
“韩羽,你亲自办,这两个不要关一处,那个正黄旗汉军的,是个老油条,看紧了他,回头要细细审问,他知道的消息会更多。”
“末将领命!”韩羽接令,当即令人从押解战士手中把这两名俘虏接了过去,亲自带去看押。
几名主要手下将领都在,南离最后说道:
“今日我们吃的这个亏不冤,对面这位可是能征善战丝毫不啻于豪格的对手,甚至更胜豪格。”
张翦听了当即有所得意,不由自主地拔起胸脯,可是想起扔在城下的同袍兄弟,又沮丧不已。
南离穿越后对当世许多细节别的不太知道得慢慢了解,对吴三桂可太知道了,其汉奸之名如雷贯耳。
陈登皞可不理会那些,想了想还是先拍拍马屁:
“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咯,看看,您两句话就摆了的事,那龟儿子顶着猪尾巴啰里啰嗦半天也日豁不开。”
这一日战后收拢追击兵马,点算战果,除了满汉两名佐领,还抓了几十名俘虏,砍杀正黄、镶蓝旗满汉披甲计二百有余,其余大部分跑掉了。
城中的绿旗守城兵跑散大半,其余大多投降。
这么一算下来,单算对八旗的战果而言,这仗打得吃亏了。
崇义营扔在城下三百多兄弟,伤者过八百,全营伤亡计达两成!
这么一算账南离深感忧虑——二年下来,东征西讨,一直对于自己一手拉扯的队伍很有自信,这时才发现在川南内战,真的是菜鸡互啄,规模看似宏大,却远未如此惨烈。
但是也有可喜之处,就崇义营来看,并无其余明军面对八旗达子的那种望风逡巡的恐惧,毕竟这场伤亡比是攻坚所造成的,若是野战,还在未知之数。
而且在铁胜营看来,若吾等兄弟,当不至于此,洪雅汉子们正到处传播这种闲话,只恨的张翦牙根直痒痒。
好在从城头封闭城关的追击歼敌过程中,夺了许多敌人遗失的马匹,计有二百多匹,才得稍稍弥补张翦等崇义营诸将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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