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老人点点头，聊起了家常，“虽然修为没有进步，但是运用的精度提高了，我最近还在发论文，佛修虽然没落，但我还是开辟了一些崭新技巧，帮助我们这些没落的修士谋生。”

许纸沉默了一下，“你应该知道，你的修炼资质不算是出类拔群，既然被时代抛弃了，还不如去享受下日常生活，那么苦着也没有用。”

佛修，虽然真正没落，但仅仅对于大部分佛修学生而言。

真正的顶尖天才妖孽，依旧在国家的帮助下转型，虽然花费巨额，要斩断所有佛脉修为，重新修炼，但突破了七阶天帝后，依旧可以重拾佛脉修为，依旧是天才。

而季依之所以没有得到帮助，是因为资质不够，毕竟能得到帮助的，也本身不到五十人。

“之前，你也劝过我...”季依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但是，就是不甘心，我也知道，我的资质在地方上是拔尖的，但对于整个洲国而言...国家不想在我身上赌。”

时代就是如此残酷，没有足够的资质，在时代中根本无法逆流而上。

许纸又指了指旁边的侍女，又认真道：“我家侍女无名，已经老年痴呆了，你看看这些天，能不能教导一下她修佛？”

季依愣了愣，“好。”

这一天后，这一位白发老妇人，改变了日常锻炼，改为教导另外一位老人修炼。

甚至教了几个月，她干脆把人带回家里。

又是半年。

季依一脸震惊，一边教导，一边内心暗道，“无名姐姐资质太过夸张了，虽然脑子很不好使，还喜欢给我端茶送水，还问我有没有挖掘机，想为我清院子，想来虽然老年痴呆，但作为管家的本能已经刻入骨髓了，但是资质还是强得可怕。”

又一年。

季依彻底震动，“三阶了！这还是每天给我端茶送水的情况下，竟然只用一年，就三阶了！...这还是那么老的情况下，错过了黄金修炼时期！”

她看着这个老人，一头白发在迅速变得年轻，忍不住跑来对着许纸叫道，“能不能让我带着姐姐，出去附近大学测一测？那里才有正式的检查仪器。”

“去吧。”许纸揉了揉太阳穴，没有拒绝。

轰！

季依这个老太太抓着侍女的手，骑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又是一年。

突破了四阶，附近一片区域都开始传闻，甚至地方报纸还在刊登。

绝世天才的名声暗暗传递。

“姐姐为什么要叫无名？”季依又来问。

许纸怔了怔，随口回答，“因为是买来的仆人，没有姓名，要不你给取个名字？”

“买来的，资质夸张到这种程度？”

季依内心闪过不可思议，知道富家有买卖女童，从小当仆人的事，这是撞大运了，又摇头道，“我没有什么资格取名。”

季依仿佛把寄托都放在了侍女身上，不断教导，研究，给她检查身体，修炼，一步步看着她走向年轻。

最终，伴随着修为突破，化为一名美丽少女。

而季依越发老迈了，结果带着出门，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追求侍女。

“人家之前老的时候，你们就不说是真爱？现在突破，年轻修为又高，就都说一见钟情了？那你们一见钟情，倒是追求我这个老太婆啊？”季依挡在所有人的面前，依旧带着学习，把整个余生的精力、自己突破的希望，都灌注在了侍女的身上。

仿佛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自己。

不过伴随教导，季依也发现了问题。

“学习能力、修炼资质很惊人，但是开创性基本没有！前五个境界，我琢磨了一辈子，教也能教，还有我自己的心得，那以后怎么办？接下去，六阶，单靠书本，根本就成了真的书呆子了！”

她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开始学习六阶，把自己的研究成果，教给对方。

又是三年。

无名侍女突破六阶。

去打大学之间的交流赛，竟然在输了几场后，得了季军。

季依大喜，

“果然，我开辟的这一套方法很好，成功战胜了对方，但是这边的速度修炼，还有短板，下一次仔细研究...”

她不断总结，把自己当成了擂台上的无名，彻底把自己一生怀才不遇的憋屈倾注在她身上。

名声，彻底响彻了小半个省。

“奇才，简直是奇才！才不到十年，就已经是六阶！这种天资，已经超越了传送中的季熵...”

“何止，那可是老人，早已经错过了黄金修炼时期！”

“或许未来，将是这个无名少女的时代！”

“炒作而已，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

一些顶尖大学前来了，虽然不认为能十年修炼六个境界，但还是发觉资质逆天，提出了难以拒绝的报酬，并且强烈建议转修。

毕竟修佛，已经不是大势。

季依彻底慌了，问许纸：“要怎么办？”

“人交给你了，随你便。”许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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