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建尡好说了，卫若兰为什么帮着自己呢？心里想着，宝玉借着敬酒功夫看了一回，见卫若兰欲言又止。怕是有话说。便示意外面说话。沈世文见宝玉拉了卫若兰，还以为想多了解下前面的事儿呢，如此卖力张罗，生怕别人坏了事。

锦香院今个冷清了些，寻了安静处，宝玉问道，“卫兄有事？”

卫若兰红了脸，想了一回道，“今个上午，史家来了人。提起当日之事。奈何家父不在，家母又不好做主。所以……”

宝玉道，“当日礼数可周全？”

卫若兰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来的轻率。自是周全的！”

宝玉道，“既是这样，事情就算定下来了，余下的倒也不急了。”

卫若兰道，“我担心史家人心里会有想法。再说来，这几日我也要西去了。”

宝玉笑道，“国事为重，这个道理人人都懂。我那妹子知书达理，哪里会不明白呢？”

卫若兰道，“其实当日事情已经定下了，实在没想到史家会这功夫应下。按说……这一南一西的算了什么？”

“许是史家叔叔不知道的，毕竟不在京中不是。”宝玉说着又道，“这会子既是卫兄记着情分，余下的倒也不急的。等我回去问问就是了。也别太放在心上。”

卫若兰摇摇头，“你想错了，这些事情我没担心的，只是想着刀剑无眼的。万一……”

宝玉叹道，“这个却也无法的，只能咱们量力而行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呢？难不成为了儿女私情放下国家大事？”

“‘国家大事！’可不敢当的，家父尚不敢说此话，何况我了。”

宝玉一笑，“都是一样的，没外人不是，合该洒脱些个才是。”

卫若兰笑笑，又道，“你们这些个人真的要西去？”

宝玉道，“我倒是有这个心，到底怎样，你知道的，能做主的机会不多，不过家里若是允了，必是去一回的。好歹也算一番经历不是。”

“理应如此，不过你想出来，却是难了。”

宝玉叹道，“难了也要试试的，不然这人都走了，我怎么办？哪里还有热闹了？”

卫若兰道，“那些个长子嫡孙绝对不会动的。有职务的也不会动，在监的监生也不会动。再去掉家中不放的，所以别看喊的卖力，最后能走十个八个的，便算是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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