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风急雨骤，到处是残枝横飞，污水横流，窗户的玻璃“咣咣咣咣”地晃动着，让人心神不安。

凌晨，雨停风消，一切安静的很，偶尔一两声狗叫，还显得有点生气。

老书记俩口子醒的早，正唠嗑呢，大门口“咣咣咣”地有人摇门。

“谁呀？这是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肯定是谁家有事，你别管了，我去看看。”

老书记披上衣服来到院子里：

“谁呀？”

“爹，是我，俺妈走了。”菊儿的声音。

“什么时候的事？你不是回家照顾吗？胜利呢？”

门开了，菊儿瘫在泥地上，混合着雨水也不知道是泪水……

“老婆子，快点出来！菊儿回来了，有事。”

书记夫人急匆匆跑了出来：

“唉呀，菊儿啊，怎么坐地上了，坐下病可毁了，快起来！”

后面还有一个男人和书记夫人一起把菊儿拽着站起来，搀到屋里……

灯光下，菊儿抽泣不止，身边的弟弟一声不响，书记一脸凝重……

“菊儿啊，慢慢说，先喘口气，喝点水。”

“妈，胜利不在家，俺找不到他。俺弟媳妇儿守着呢，俺爸出事儿，亲戚都躲着远远的，谁都指望不上，让爹帮我操心一下吧，什么礼数，俺俩也不知道啊？”

如雨的泪水，泣不成声。菊儿眼巴巴地瞅着书记。

“他爹，你看这合适不合适？”

“死者为大，这事儿我答应你，赶紧去。老婆子，你赶紧打电话给胜利，现在，如果打通了，告诉他如果一小时之内赶不回来，我打断他的腿……”

菊儿的弟弟愤怒的眼神柔软了几许……

一行人气都没有喘匀，又急匆匆地去菊儿的娘家了……

书记夫人赶紧拨着儿子的电话号码……

“什么事？妈，天还没亮呢！”

电话里胜利的语气一点儿都不耐烦……

“你丈母娘走了，你爹发火了，让你一小时之内必须回来！”

“啊，这下毁了，我爸这下可能打死我了，唉啊，别拽我！妈，我马上开车回去！帮我说点好话！”

“这熊孩子，你赶紧先回来吧，快点啊。”

菊儿娘家的门口，已经系上了白布，贴上了挽联，搭起了灵棚，吹起了哀乐，因为老书记的到来，大门口又聚起了帮忙的人气，胜利也几乎是在老书记限定的时间赶来了……

书记狠狠瞪了一眼儿子。胜利赶紧地帮忙操持着一切，和菊儿的弟弟安排好各种事情。

吹拉弹唱，纸人纸马，杠头，抬棺，墓地，伙食安排等等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惹得全村的老人一致的交口称赞。

菊儿暗淡的目光又有了一丝的光亮，剩下的事儿就顺利地进行下去，至到下葬结束了。

回到自己农村的家，胜利刚想躺着睡一觉，书记进来了，跟着书记夫人。

胜利瞅着妈的脸色，一种不安和惶恐，饶是自己现在是老板了，心里也是惴惴不安，连忙站在地上……

“爸，什么事儿？叫我过去不就行了？”

书记背着手拿着鸡毛掸子，突然一掸子打在胜利的屁股上。

“你做什么事儿还用我说吗？你现在是老板了不起了，是吗？跪下！”

胜利刚一迟疑，屁股又挨了一掸子，疼得他直叫唤：

“爸，你干嘛呢！”

书记还是有把子力气，直接一脚踹到了胜利的腿弯，胜利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小兔崽子，现在你肚子大的像娘们怀孕似的，有家不回，不知道俩孩子需要爹啊？菊儿多好的媳妇，哪配不上你了？在外面招猫惹狗的，没有俩钱，就你这样的，谁看得上。”

胜利憋着嘴，不敢回声。

“你姐夫现在像个孙子似的，不就是因为你能控制他那俩钱吗？你以为人家傻子哪，上次说他的时候我就怀疑你了，我告诉你，如果我告诉你姨夫和顺子断绝你和那帮关系户的交往，你想想后果！”

胜利彻底地低下头。

“现在给你提要求：一：每天在城里必须按时回家陪老婆孩子，晚点不要紧，告诉菊儿。二：离那些违法乱纪的东西远点，敬而远之知道吧？别让人拖下水了。三：洁身自好一点，思想意识要端正，有点钱就学资本家那一套，黑社会那一套，暴力拆迁什么的？早晚要坏事，听到没有！”

胜利只能点点头儿……

俩孩子一左一右眼巴巴望着爷爷。

“不看看孩子的面上，今天打死你。老婆子，回去吧。”

菊儿连忙去拿了红药水。书记夫人连连说：

“菊儿啊，多擦点。”

回去的路上，书记对老婆子说到：

“还是得让人盯着，不然出事就晚了，等会儿我打电话。”

夫妻俩站在了同一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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