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得看长远一点，等北平清理出来了，就会有更多的人愿意上街了，

大家伙儿好好想想，在咱们北平，什么样的人可以想不上街就不上街的？”

听到栾学堂这个问题，那些从来没想过的人都有点懵，

而一些想过或者听过的就知道，

比如何雨柱就大声说道，“掌柜的，这我知道，肯定是那些有钱人，

像我这样的就不行，如果我说我今儿不想出门，不想上班，我爹肯定得给我一大巴掌，

还得说我什么都没有，还不想上班，竟想美事儿。”

何雨柱说完，其他人就笑了起来，

而栾学堂也点头笑着说道，“柱子说得不错，

只有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和阔太太们才有那个资本想不干什么就不干什么，

等咱们北平的环境变好了，这些人也愿意出门了，那咱们丰泽园的生意多少也能好一些，大家说对不对？”

栾学堂说丰泽园现在其实要不了这么多人的时候，可把丰泽园一些人给吓住了，

如果丰泽园的生意真的就这样半死不活的，

那些厨艺不好的，平日里工作不认真的，再过一段时间恐怕真的连饭碗也保不住了。

这会儿听栾学堂说全城大扫除还有增加客人的好处，

自然是对栾学堂的决定表示全力支持，

他们都希望丰泽园的生意能尽快恢复过来，他们以后才有饭吃。

至于其他人，他们都觉得自己就是一打工的，得听老板吆喝，对于栾学堂的决定也没有反对。

见没人反对，栾学堂接着说道，“既然都不反对，那大家都先忙去吧，

等一会儿我先去趟区公所，给大家把名报上，再问一问区公所的具体安排，回来就给大家把班排好，

好了，散了吧。”

等栾学堂出了丰泽园的大门，同事们这才开始议论起来，

不过他们这次议论的就不是北平的大扫除了，

他们这次说的是丰泽园生意的问题，

他们可不知道栾学堂刚刚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何雨柱看着一脸焦虑的学徒们，又看了看一脸淡定，老神在在的何大清等几个大师傅，

心说有个好手艺还真是啥都不怕。

而何大清也察觉到了何雨柱在看他，

就转过头对何雨柱笑着说道，“柱子，怎么样？现在知道跟着你爹我的好处了吧。”

听到何大清的话，何雨柱点了点头，“嘿嘿，那是，

我爹手艺那么好，掌柜的可舍不得把你放走，那不是资敌嘛，

咱们丰泽园是怎么做起来的，我可是知道的。”

听到何雨柱这话，何大清转头看了看其他几个大师傅，发现他们没注意到他们父子，

然后对着何雨柱小声说道，

“柱子，就算掌柜的真的养不起咱们这些大厨了，肯定也不会放你爹我走的，

咱们可预支了一年的工资，这才过了一个多月，咱们还欠掌柜的好几百大洋呢。”

何雨柱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关系，

这会儿听何大清提起，何雨柱都不敢确定何大清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但不管何大清是不是早就想到丰泽园现在的状况，这事儿对何雨柱都没坏处，

所以何雨柱也就没多问。

第二天，区公所安排丰泽园和其他地方的一些人一起去打扫天安门。

虽然何雨柱上班的时候，天天坐着电车从天安门外路过，

但是由于电车里面人太多，所以何雨柱并没有机会好好看一看这个时候的天安门是什么样子。

当何雨柱扛着大铁锹，跟着何大清穿过中华门，来到天安门广场的时候，

看到的景象让何雨柱相当的失望，

这里还不是印象中那个南北长880米，东西宽500米，面积44万平方米，

能容纳100万人集会的，全世界最大的城市广场，

而是一个呈T字形的布局的宫廷广场，通往中华门的道路还被高高的红墙包围着。

要等到1958年，才会拆除中华门、红墙以及墙外的棋盘街，形成现代天安门广场的格局。

等何雨柱抬头看着天安门的时候，发现此时的天安门一点没有印象中的雄伟大气，

给何雨柱印象最深的，

是被垃圾污物堵塞，散发着阵阵恶臭的金水河，

是坑坑洼洼，杂草丛生的广场，

是堆积了六七米高的垃圾山，

是低矮破旧的房屋和杂乱的电线，

是臭气熏天的积水，

是无数盘旋飞舞的野鸽，

是无数四处乱窜的老鼠，

是满是破损砖块和瓦砾的城台，

是斑驳的城墙，

是破败不堪的城楼，以及城楼上散发着浓烈臭味的，堆积得厚厚的鸽子粪，

总之，此时的天安门破败不堪，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完全没有何雨柱印象里那个共和国门脸的样子。

何大清看着自己儿子一脸失望的模样，

就是笑着说道，“柱子，自打没了皇帝，这里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慢慢的也就没人管了，

就从皇家举行重要庆典的地方，慢慢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倒是希望军管会这次把天安门收拾出来以后能把这城门楼子给修好，

也让咱们这些老百姓好好领略领略它往日的风采。”

何雨柱倒是知道以后的天安门会变成什么样，

这会儿听到何大清的想法，看着眼前聚集的上千人，就笑着对何大清说道，

“爹，这天安门可是皇宫的门脸，以后肯定会修复的，

咱们现在的任务还是先把这里清理出来，

把这些垃圾，这些鸽子粪，这些老鼠清理干净，不然看着太膈应人了。”

听到何雨柱这么说，旁边一个干部模样的人笑着说道，

“小同志说的不错，咱们得先把这些旧时代的渣滓一扫而空，才能看见它往日的荣光。”

没多久，广场上的上千人就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整个天安门广场上的味道，一下子就变得更加的浓烈，

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却一点没有像往常那样的嫌弃，还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何雨柱父子俩也被现场的气氛感染，卖力的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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