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归晚很快明白了宇文延这句话的意思。
体内有阵阵热/浪涌上,又似有万千蚂蚁在爬,燥热和痒让她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涔涔汗水很快打湿裙衫,玉腻的肌肤泛着诡异的绯红。
她蜷曲着身子躺在地上打颤,口中不停溢出似啼似哭的声音。
宇文延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等着她彻底失控。
诡异感越来越霸道,脑袋里的那根弦猝不及防断开。
秦归晚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手脚开始不受控地撕扯自己衣裳。
刚碰到衣襟,顾濯缨的声音陡然在脑海中响起。
“晚晚,好好照顾自己。”
“晚晚,待我回来,我想再送你一件礼物。”
“晚晚,你哪都不许去,一定要在箕城等我。”
混沌的意识清醒了片刻,秦归晚眼含热泪,用尽所有力气咬破了自己的虎口。
满嘴鲜血。
手上巨大的疼痛让她暂时忘记了其他。
她趁机又对着自己的另一只手狠狠咬了下去。
葱根似的白净柔荑瞬间鲜血淋漓。
十指连心。
疼痛让她泪眼迷茫,止不住颤起了身子。
不过半刻钟,压制的热意反扑上来再次盖过一切。
双手又不由自主地想去扯腰带。
她忍泪再次咬上右手的虎口。
樱红水润的丹唇因沾了血,艳红妖冶。
口中很快溢满血腥味。
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只得咬着虎口不松,贝齿狠狠嵌入了皮肉。
右手变得血肉模糊。
“够了!”
宇文延暴怒起身,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传太医!”
有宫女冲进来,手忙脚乱地给秦归晚擦嘴角的血,将她抬到了床榻上。
太医提着药箱赶来,为其包扎双手,喂药丸,又让宫女用冰水给她敷额头。
宇文延冷眼旁观,面沉如水。
忙活了足足半个时辰,秦归晚身上的药效总算全部解开了。
她如被水里捞出来的鱼,浑身水淋淋的,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上,心口起起伏伏,微弱喘息。
太医小心翼翼躬身汇报,人已无事,这几日需要休息静养。
说话间,有宫人来报,休屠王有紧急事务求见。
宇文延面无表情。
“赫连其格,你一天惹恼了寡人两次。”
他冷笑着扔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秦归晚瞪眼看着床顶,目中空荡。
惹恼宇文延的下场很严重,她一直都知道。
第一次,她坚持为沈晏之试药。
结果是只得到半颗解药,从此落下一身旧疾。
第二次,她为了求宇文延放了沈晏之,自愿为奴为婢。
于是她被迫跟着沈晏之去了大楚,彻底失去了母亲。
今日,她自杀躲避侍寝,在梦中呼喊顾惜羽的名字,又宁愿自残也不屈服,接连两次激怒了宇文延。
宇文延绝不会轻饶她。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尾滑落。
不管什么惩罚,她都不能侍寝。
宇文延暴虐不仁,做事狠绝。
一旦成为宇文延的女人,对方会立马让她怀上身子,不会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
她不能向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低头。
*
秦归晚被软禁在宫殿内。
那夜,宇文延匆匆离开后,好似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来看过她。
太医会每天来给她咬伤的手和割腕的地方换药。
她的双手裹着厚厚的纱布,一时半会使不上劲,吃喝洗漱全靠宫女伺候。
殿内的宫女就像锯嘴的葫芦,除了闷声伺候她,基本一言不发。
大殿的院门被人从外面锁上,她只能在院内行走几步。
高墙把苍穹割成小小一块,她每日趁着早晨或者晚上凉爽时,坐在廊芜下痴痴望天。
除了缓缓移动的白云和偶尔飞过的鸟雀,并看不到其他新鲜之物。
晚上睡觉前,她恍惚间觉得自己深陷在一场噩梦中。
梦醒了,她还在箕城的小院里,起床后会和青枝说笑嬉闹,一起做山茶糕。
今日下了暴雨,一早便雷声轰隆,黑云积压。
豆大的雨珠砸在琉璃瓦上劈啪作响,殿宇楼台矗立在雨中如冰冷的怪兽,静默无情地俯视整个皇宫。
秦归晚趴在屋内的窗边,透过廊庑,出神望着朦胧雨丝,思绪纷飞。
四天了,她看不到宇文延的踪迹,也找不到任何逃走的机会。
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被困多久。
下午,太医冒雨过来给她换药,说她手上已结痂,不必再裹纱布,余下的只要按时涂药即可。
用了晚膳,有内侍端来一套宫婢服饰,让她换上去太坤殿。
秦归晚询问,是不是要让她当宫婢,再也不让她当大妃了?
内侍摇头说不知,只说是奉大汗之命来的。
秦归晚换好衣裳,跟着内侍去了太坤殿。
进了大殿,宇文延正端坐在桌案后看奏折,内侍躬身说人已经带到。
她跪下,规规矩矩行礼。
宇文延从桌案后抬起头,冷漠看着她,让她上前研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