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消失的倩影，姜子尘怔怔的站在了原地，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为何，她为何不愿与我相认？”口中低喃，眼中疑惑，心中却如同刀绞。

他几乎可以肯定，对方就是他魂牵梦绕，跨越千山万水要寻找的人，可是如今见到了，对方却如同陌生人一般，对他视而不见。

脑海之中，禹国过往的点点滴滴，青阳门的丝丝缕缕，犹如梦幻泡影闪过，最终纷纷破灭。佳人远去，如今再见，却形同陌路。

当初在禹国，他与司牧雨一同入门，朝夕相处，共同修炼。面对来犯强敌，携手迎敌，最终他重创身死，司牧雨以生命为代价，施展禁术，将他救活，但自己却魂飞魄散。

为此，他跨越亿万里，寻遍了天罗域，终于在天罗古境中寻到了一株天药，带回去后终于将司牧雨复活。可也因此引起了中天司家的注意，最终司牧雨被带走。

他本以为这一次的相遇是上天的安排，最终的结局也会如愿以偿。可现实却是那么的冰冷。遥远记忆中的佳人与眼前的倩影判若两人，司牧雨似乎将关于他的一切记忆都已忘却。仿佛曾经禹国中的一切都是梦幻泡影，都是一场清欢，如梦般的清欢。

“我不信！我不信你我生死间的相托会这般容易忘却！”姜子尘抬起头，拳头紧攥，心底始终不愿意相信司牧雨将他忘记。

“清梦，清梦，好一场清欢如梦，你以为换了名字便能够将过去的一切都抹掉吗？”拳头握的嘎吱作响，指甲甚至深深的嵌入了肉中而不知疼痛，姜子尘双目再度变得坚定起来。

“如今你变成了这般，是受人所制，还是另有苦衷？”姜子尘凌厉的目光朝着天空望去，他始终不愿相信司牧雨会真的将他忘了。

“若是前者，不论那人是谁，我必然将其揪出，千刀万剐！”

“若是后者，我亦定会真相查明！”

见到了司清梦的真面目，姜子尘在心底确定对方就是司牧雨，对方虽未将他认出，但他相信背后必然有着原因。

不论是绝命王，还是司家，亦或是其他人对司牧雨动了手脚，他绝对不会就此罢休，定会一查到底。

轰隆隆！

战台上余波肆虐，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平息，此时众人才缓缓睁开眼睛，逐渐看清战台上的一幕。

“咦，怎么只有青剑玄者一人，司清梦呢？”

“难道在玄空一剑下变成了飞灰？”

刚刚两人的战斗十分激烈，震天巨响以及刺目的光芒让众人甚至看不清战况。此刻战台上失去了司清梦的身影，不得不让他们有着这般猜测。

忽然，就在这时，有眼尖的修士似是发现了什么，抬手一指。

“你们看，在那里！”

众人闻声，循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天空中，绝命王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倩影，青丝如瀑，紫纱遮面，正是司清梦。

“她怎么回去了，难道战斗结束了？”

围观的修士纷纷疑惑不已，自爆响传出后，他们便再也看不清战台，只是此刻司清梦已然回到了绝命王的身边，让他们一时之间不知这一战的结局孰胜孰负。

天空中，绝命王美眸轻瞥，望了一眼战台上的姜子尘，随后将目光缓缓收回，落在了身旁的司清梦身上。

“这一战，败了？”

司清梦点了点头：“徒儿愚钝，未能将轮回奥义完全施展，不敌此人。”

败了便是败了，司清梦倒是没有任何忸怩和做作，也没有找什么借口，在绝命王面前，她从不会隐瞒什么。

闻言，绝命王并未过于在意，轻轻点了点头：“此战会败，不怪你。此子天赋绝伦，更有玄妙秘术傍身，能将武道境界短暂提升至天位境，一招一式皆有天威。他的实力本就不弱，晋升天位境后战力自然更强。先前那一剑，怕是连真正的天位境在他面前都要饮恨。”

“可是徒儿答应过师尊，定会在这青鸣之争中争得魁首之位，扬我司家之威，但如今却—”说到这里，司清梦忽然低下了头，似是有些自责。

“呵呵，梦儿，勿要小看了天下俊杰。生死奥义固然强大，轮回奥义的威能更是堪称恐怖，可天下之大，谁也不知道是否会有更强大的修士冒出来。”绝命王美眸轻轻扫过姜子尘，“你的天赋虽称得上旷古之才，但这一次的青鸣之争，旷古之才可不止你一个。”

闻言，司清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底深处的那一丝骄傲，渐渐散去。她曾觉得以自己的实力，可以独步玄者之境，这一次的青鸣之争，必然没有对手，可直到遇见姜子尘。

见到司清梦有所明悟，绝命王心中暗暗点头：“或许这一次的挫败对于梦儿而言并非坏事。”

忽然她余光轻瞥，似是发现了什么。

“你的紫纱，换了？”

司清梦身上的一切，绝命王早已熟悉无比，虽然同样是一面紫纱，但她却能一眼看出来并非原先的那一面。

闻言，司清梦娇躯轻颤，紫纱之下，俏丽的面庞上闪过一抹羞愤。

“是那登徒子！他斩碎了我的并蒂莲与轮回盘后，还趁机震碎了我的面纱，徒儿，徒儿险些——”

说到这里，司清梦越来越羞愤，面庞上的红晕也越来越多，不过好在此时绝命王将她的话打断。

“她看清了你的容颜？”绝命王柳眉轻挑。

“嗯，虽然徒儿立即戴上了新的紫纱，但以他的目力，应是见到了徒儿的容貌。”司清梦顿了顿道，“而且他好像着了魔一样，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牧雨。”

说到这里，司清梦脑海中一幕幕画面闪过，越发羞愤起来。

忽然之间，她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双目中闪过一丝迷惘之光。

“牧雨？为什么他叫出这个名字，我的心会莫名的颤抖，甚至不由的有一种心如刀割的感觉。”疑惑的声音在心中响起，不过司清梦并未将这丝疑惑说出，而是掩藏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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