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病入膏肓的时候，将我叫到跟前，对我说，‘鹰儿，我对不起你，我不是爱你，是怕一但对你心软，就会贪念这里的生活。你不明白，龙国那里，还有我的丈夫我的孩子，在等着我回去……’”

说到这儿，达奚鹰摇了摇头，“我这时才知道，原来母亲她在龙国是有丈夫和孩子的。”

“母亲去世后，父汗很伤心，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十几岁。我暗下决心，如果父汗将汗位传给我，我一定要攻占龙国，然后找出那个曾经是我母亲丈夫的男人，看看他究竟比我父汗好在什么地方，值得我母亲用一生的幸福去换，值得她可以为了他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忍心不理不问。”

“疯子，为了找一个人竟然想要消灭一个国家。”孟芳忍不住插嘴骂道。

“哈哈哈哈……”达奚鹰大笑了两声，“你说的没错，我是疯子，所以当我第一次看到你时，我惊呆了，这世上竟然还有和我母亲如此想像的人，不是指长相，是一种感觉，你和我的母亲给人感觉很像。”

“你们同样有着夷沧人的豪爽还有龙国女人特有的柔情。所以，从那时，我就想得到你。”

“呸！恶心，谁希罕。达奚鹰，你真是闲得没事做了，以为你和我说些，我会感动，就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做梦！”

达奚鹰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我也奇怪，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也许在夷沧国，我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吧。其实我也要感谢你，没有你，我就不会了解，其实我在骨子里是多么爱我的母亲……”

“达奚鹰，你杀了我爹爹和殿下，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所以你以为凭这些话我就会被你打动吗？”

达奚鹰叹口气，用手搓了搓了脸，“看来我今天来错了，既然你和我母亲如此想像，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犯的。”说着，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走到牢门口，他停了下来，“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其实这实在是桩好交易，一但我自己查出来，你就再没机会离开夷沧了。”

孟芳没有反应，甚至没有看过他一眼。

达奚鹰笑着摇摇头，弯腰出了牢门。

他踏着夜色，慢慢踱回自己住的院子，本以为姚清沐已经睡了，进了院子才发现屋子的窗口里依然透出了昏黄的烛光。

达奚鹰心中募地腾起一股暖意，这种情景似乎是一位妻子，正点着烛火，在屋中等待着晚归的丈夫。

他轻轻推开门，转到里屋，看见姚清沐单手支着脑袋，坐着桌边，一下一下的点着头，打着磕睡。

烛光让她的脸变得半明半暗，虚虚实实，如同她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象，真实而又虚幻。

他轻手轻脚的走近她，隔着桌子，坐在她的对面，双手平摊桌面，下巴垫在手背上，一动不动，就这样专注盯着她看，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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