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他们身边经过，径直向楼上走去，眼皮都没抬过一下。

他身上浓重的酒味，让荣允皱了眉头，语气不善地问道：“你喝酒了？你是整夜都在外面喝酒吗？”

琴殇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微仰着头，低低笑了一声，用嘲讽的口吻回道：“你整夜佳人在怀，风流快乐，难道我就不能喝酒买醉，一夜不归？”

说完，再不作任何停留，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上了二楼。

荣允还想说他几句，却被姚清沐的眼神制止了，“走吧，我们先去看柳娘娘。反正今日不走，由他去吧。”

虽然他是兄长训弟，但当着公冶楠和那些属下的面，多少也该给琴殇留点面子。

荣允自然明白姚清沐的意思，挑眼看了看楼梯上的背影，没有再出声。他为人处事一向沉稳，但只有面对姚清沐和琴殅二人时，才会感情用事，因为他们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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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了客栈，上了公冶楠的马车，一起进了宫，直奔柳妃宫殿而来。

“母妃，清沐她来了，我还带了一位朋友来看您哦。”

柳妃早早屏屏退了宫人，一人坐在宫殿里等着，听到儿子的声音，激动站了起来，双手不停的摸索着，“玉兰她在哪儿，在哪儿？”

“娘娘，我在这儿。”姚清沐上前拉住她的手，将她扶坐回座位上。

“清沐你真的是凤玉兰吗？”

“是，我是的，如假包换。”

柳妃听到她的回答，潸然泪下，声音打着颤，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太好了，沈大哥有后了……玉兰，你活着太好了，沈大哥是个好人啊，老天这次总算开眼了，沈大哥这些年过得太苦太苦了……”

这一番话引得姚清沐又落下泪来，“娘娘……”

“不不不，别叫我娘娘，太见外了，我叫你爹一声大哥，你就叫我姑姑好了，等你将来和楠儿成了亲，你还要叫我一声母妃的……”

柳妃的双手摸索着抚上了姚清沐的脸庞，一边摸一边感叹道：“太像了，你太像你的母皇了，上一次我还以为只是巧合而已，没想到，你竟然是他们的女儿……”

“都怪我，如果我早一点和我爹说清楚，他就不会记恨沈大哥，也就不会不派人去帮助沈大哥了……也许你母皇就不会被人害死，这都怪我，都怪我啊……”

柳妃一边说一边痛哭失声，这些年她一直生活在自责中，特别是眼睛看不见以后，她更感觉这是老天给她的报应，如果当年，她不是如此执着于沈傲，以三阁联盟的实力，就算保不了凤璇的皇位，保住几条人命还是可以的。

“姑姑，这不能怪您的……”姚清沐见她这般，也跟着伤心起来，想起自己母皇的惨死，爹爹的下落不明，眼泪如开了闸的河水，怎么也堵不住了。

“母妃……清沐……”

公冶楠看到两个抱头痛哭的女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荣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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