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沐自认对阿颜姑姑没有任何保留，如今也不怕他问，大大咧咧地挨着桌边坐了下来，歪头看向他，“你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凌泽从花瓶抽出一支怒放的荷花，放在鼻下轻嗅了嗅，然后反手用荷花的茎杆点在她的心脏的位置，眼睛深望着她，“我想问……你心里现在究竟装了几个人？”

姚清沐万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睫毛轻颤着，张口结舌，一张小脸更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半晌才挤出一句：“我……我不告诉你。”

凌泽好像没看见她窘迫的表情一样，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荷花的花瓣，似自言自语道：“你的夫君哥哥，虎国的五殿下，琴殇……”

他每念到一个人，便将手里荷花的花瓣揪下来一瓣，摆放在桌上。

“琴殇他不是……”她有些慌乱的向他解释着。

“即使现在不是，以后也肯定是……”

“你……”姚清沐一口气被生生堵在胸口，想发作似乎又没有理由。

轻笑声再起，凌泽还是不依不饶，媚眼微挑，“我记得刚才某个人似乎说过，要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今却什么也不肯说。”

此时姚清沐多少被他这样的说辞弄的有些恼羞成怒，“嚯”的一下站起身来，一边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一边伸出手，把凌泽手里的那枝荷花抢到自己手中，没好气地将荷花剩下的花瓣全都扯了下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不用麻烦一瓣一瓣的数了了，看，这些全是，你满意了吧？”

凌泽低头看了看桌上的一大捧荷花花瓣，唇角泛起玩味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两日之后，龙国的使团便会到达凤都，到时我一定要去会一会那个荣允。”他真的很好奇荣允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换做是他，不一定会有这样的心胸来纵容她。

“你见夫君哥哥做什么……”

姚清沐突然感觉自己刚才似乎忽略了什么，猛得上前抓住凌泽的胳膊，“你刚才说什么？”

“我想去见见那个荣允。”

“不是，上一句。”

“两日后，龙国使团到达凤都。”

姚清沐的喜悦不加掩饰地流露了出来，“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得到确切消息了？”

凌泽点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桌上那枝只剩下莲蓬的荷花。修长的手指从小小的绿色的莲蓬中挖出一颗青黄色的莲子，剥了外皮，将莲子放进口中。没有成熟的莲子和莲芯的味道在口中化了开来，那是深苦中带一丝酸涩的味道，一如他现在的心境。

这时瑞明又进到船舱中，手里提着两个荷灯，将其中一个递给姚清沐，另一个递给了凌泽，“小姐，给你。”

“这是晚上要放的荷灯吗？”

“对呀，小姐，你还要在灯上写上自己的愿望哟。”

瑞明翻出笔墨砚台，磨好墨，又将毛笔蘸饱墨汁，双手递给她。

姚清沐接过毛笔，皱着眉开始冥思苦想该在荷灯上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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