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她进行无上宫首席大弟子二轮挑战角逐的时候。

当时的首席大弟子是香水有毒，现实有事，没有时间再上游戏，商量过后，便决定把首席大弟子这个位置交予渺渺空弦音。

而一轮试炼结束后，不负众望的，渺渺空弦音以第一脱颖而出，迎来一封接一封的挑战函。

虽然说挑战函接受不接受主要看玩家，但防止玩家一直不接受挑战这种疑似耍赖情况的发生，存在着一条适用于所有挑战赛的规则——如果被玩家向同一个玩家发起挑战，超过十次都不被接受，就会凝结被挑战的玩家的虚影，所以不存在不接挑战能一直维持自己排位的情况。

当时的无上宫高手玩家间的实力并没有现在一样悬殊，玩家实力相近，只要稍加不注意，落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一旦落败，就会被取代，就算是香水有毒，也没有把握能做到一定获胜。

和现在的情况相似，渺渺空弦音需要在最终选拔时维持在第一的位置，拿到最先挑战香水有毒的资格，免得出一点意外。

同时，为避开其他玩家刻意卡挑战次数的情况，她从早到晚都在接挑战，满脑子都是要如何取胜，对除此以外的事情，都没有太多的关心，精神高度紧张，焦躁，烦闷，几乎心力交瘁，跑酒馆的频率也变高。

就这样一直到最终挑战开幕的前一晚。

当时一直站在神坛上被称作剑神的剑落惊心已经隐隐露出一种要金盘洗手的趋势，偶尔会消失一段时间，二轮选拔中，不需要接受挑战，上线的频率更低，一上线必然会在世界频道引起骚动。

一般情况下都是渺渺空弦音主动去找的剑落惊心，然而这一次却是剑落惊心找到她。

渺渺空弦音在一个酒馆里，酒馆位置偏僻，鲜有人来，剑落惊心凭借着师徒间的传送轻而易举地就找到她。

渺渺空弦音好酒，剑落惊心好茶，渺渺空弦音一直以为剑落惊心会滴酒不沾，然而当时剑落惊心却陪她一起喝酒，说起接下来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上线。

她虽然心下不舍，但是只能接受，表示理解，那一晚上剑落惊心和她说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包括当上首席大弟子以后的她需要肩负的责任，还有很多，当时她听不懂，现在却能完全想明白的话。

心中纷乱不平，种种情绪杂糅在一起，渺渺空弦音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

远远的，无色看见白衣女子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似乎在啜泣，心下一震，一阵紧张，连忙走过去。

“渺渺？”

无色的声音把渺渺空弦音从怔陇的悲伤里拉回来，渺渺空弦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无色一把拉起。

周遭的景物模糊了一瞬，在视线里重新聚焦，渺渺空弦音看见无色的脸。

看见渺渺空弦音满脸都是泪痕，无色有点不知所措，一手穿过她的腰身把她拉近，另一手抚上她的脸，垂眸锁住她的脸，指尖擦拭泪水：“怎么哭了？”

渺渺空弦音说不出话，一开口发出一阵哽咽，埋进无色的胸膛，把无色抱得很紧，泣不成声。

无色揽紧渺渺空弦音的腰，把她抱得更紧，一手轻抚她的发丝，察觉到她渐渐平静下来，偏头轻吻渺渺空弦音的头发：“发生什么了？”

渺渺空弦音平复下心情，拉着无色来到亭台，和无色娓娓道来，无色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渺渺空弦音讲述。

“当时我并不懂师父为什么会跟我说那么多的话，现在我明白了，我想，他大概是希望我能做一个永远都能承担责任的人。”渺渺空弦音轻轻垂下眸，纤长卷翘的眼睫在眼睑留下一小片阴影，声音渐轻：“我觉得，这也是师父对自己的美好寄托吧。”

要区别哪一个是戚衍哪一个是莫奕其实一点都不难，再联想起后来莫雨的出现，这件事就像是时间轴上最重要最关键的一个时间节点，也是最容易区分谁是谁的时间节点。

渺渺空弦音的眼里藏着说不出的难过和悲伤，师父他应该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吧？连告别都处理的这么妥帖，给她留下大致的线索，只是她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无色沉默着，一言不发，握着徐洛渺的手，五指紧扣，眼底暗光闪烁不定。

他知道戚衍没办法把真相一直带着走到最后，她知情是早晚的事，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快到出乎他的意料。

而完整的真相，他和她几乎是同一时间知道的，不过她是在幻世，而他是在机构。

徐洛渺在幻世的时候，秦亦色收到韩子詹的信息，说是机构将韩千律的事件报告整理完毕，他随时都可以回去拿报告，于是他回了一趟机构。

回机构见过管理层后意味着复职，没有花里胡哨的欢迎会，他回去的目的明确，机构也知情。

但机构并没有因为秦亦色复职就把信息芯片的事交由秦亦色负责，调查信息芯片的事并不在秦亦色的负责范围内，但他是技术科的一员，一点也不妨碍秦亦色知道信息芯片的存在，再深究，机构对幻世的一项技术展现出极大的兴趣，而幻世一直都跟机构有着一种隐秘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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