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姜程程认真细想，这一个不对等的身份立场，让她从一开始就处于下风，从一开始，姜程程就好像是理亏的一方那样，无论她是否答应帮助施柔，帮助傅诤，她都对不起施柔那样。

“程程，你先别这样……”施柔祈求道，同时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又开始水润起来了，看起来就像下一秒就要落泪了一样，“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小诤的了。”

那你还说……这个话姜程程当然是不会直接说出来了，只在心里默默地吐槽。

现在她觉得傅公馆不知是不是对自己有催眠效果了，在傅公馆里，姜程程就是一个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小受气包，可是一旦出来了，姜程程觉得自己的脾气也回来了，个性也回来了，不再是事事委屈自己来成全别人了。

“程程，阿姨真的不再恳求你再回来了，我知道，这件事无论是阿姨，还是小诤，都是我们对不起你。”施柔突然这样说道，姜程程也愣住了，她也没想到施柔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劝说，她呆住了，没有说话。

施柔继续说，“程程，我知道，你想要重拾自己的正常生活，这一个月，我们让你被动地卷入小诤的这件事中，我要真诚地向你道歉。”

施柔说完最后的这句，下一秒十分慎重地退后一步，面向着姜程程鞠了一个躬，“程程，对不起。”

施柔的这一个举动，直接吓坏姜程程了，她吓得直接退后了一步，“夫人，夫人，你不要这样啊……”

施柔的这一步走得十分地好，做得十分地妙，姜程程是一个心软的人，施柔深知这一点，她首先把自己的位置放低，那么后面她再提出要求的时候，姜程程就不会那么容易拒绝了。

“程程，请你再去看一次小诤吧，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的一个厚脸皮的请求。”

姜程程本来听到前面施柔的要求的时候，就皱着眉想要拒绝了，可是当她听到后面施柔的半句话，她说自己的是“厚脸皮的请求”的时候，姜程程不知为何，就觉得有些心酸。

为了儿子，从来看起来矜贵高傲的施柔如今却再次对自己鞠了躬，姜程程记得施柔也曾有一次对自己鞠躬，就在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施柔请求自己答应自己先暂时假装是傅诤的女朋友那次，施柔也是跟自己鞠躬了。

姜程程用力地抿嘴，理智告诉她，只要退一步，那往后就会退无数步了，可是她又实在不忍心拒绝这样的一个楚楚可怜的母亲。

“程程……”施柔正在乘胜追击。

“程程！”又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及时出声，拯救了已经濒临要投降的姜程程。

姜程程感激地看过去，看见路的那边正在走过来的姜呆呆，她从来没有一刻是那么高兴见到姜呆呆的，甚至眼眶眼泪都要挤出来了。

“程程，你在这做什么？是等我一起吃饭吗？”姜呆呆走过来后，十分自然地就挽住了姜程程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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