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诤的心机居然这么地深，要不是姜程程突然地想通了，自己很可能就落入到傅诤的这一个圈套中了，可能到最后她原谅傅诤了，她还不知道其实这个事情早就已经在傅诤的计划范围内呢。

姜程程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了，那种惊惧与疏远交织在一起的眼神，傅诤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姜程程看着自己的眼神可以一下子转变得如此之快，他是该高兴自己居然能够这样轻易左右姜程程的能力，还是该伤心其实姜程程是从来就没有信任过自己的，否则为什么她对自己的态度几乎可以说是一分钟就转变一次，她对自己的态度完全是取决于姜程程今天内心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傅诤很伤心，其实“很伤心”这三个字比任何的其他的更加高级，更加晦涩的词汇更能够表达傅诤如今心里的感受，就是纯粹的伤心，不夹带其余的任何的情绪了。

傅诤在看到姜程程看着自己的眼神的转变的时候，就知道姜程程一定又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了，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他想要听听姜程程是不是可以把自己打进更深的地狱中去。

姜程程此刻的心中对傅诤是恐惧与爱意，失望于不舍很多很多的其他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的，没错，她在发现傅诤的目的之后，在那一刻，心里的确是有很多的话想要跟傅诤说的，也有很多的话是想要质问傅诤的，可是最终，千万个问题最终只集合成了一个，姜程程抿了抿下唇，她有些口干舌燥，她有些惧怕这个问题的答案，虽然她知道可能她是不会得到让她满意的答案的，也有可能傅诤根本就不会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可是她还是勇敢地问出来的，“傅诤，跟三年前的我比起来，你是爱现在的这个我，还是三年前的那个我？”

这个问题在傅诤那里可能就只是字面意思上的问题，可是对于姜程程而说，则是完全不同的含义，姜程程的这个问题其实就是在问傅诤，他是爱三年前的那个虚幻的人，还是如今姜程程这个活生生的人，对傅诤来说，无论是三年前的姜程程，还是如今的这个姜程程，两个都是姜程程，可是对姜程程来说，如今的这个才是她，也只有如今这个自己才是姜程程，那个三年前的，在傅诤内心的存在的姜程程其实是根本就不存在的。

姜程程想要知道傅诤对自己的爱究竟是不是对她自己的，还是对三年前的那个幻象的，而傅诤的这个回答，也会决定姜程程对傅诤的忍耐的极限在哪里，所以这个问题，傅诤的答案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很可能，傅诤的一个错误的答案，会让姜程程决定终止这三个月以来的荒诞剧场，让一切都回复到最初，回到傅诤闯进姜程程工作的咖啡厅的那一天之前。

傅诤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姜程程要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一个问题，他也不知道他的回答对姜程程有多么地重要，更不知道其实自己的这个回答，可能会同时地左右姜程程跟他自己未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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