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不残酷的战争叫做过家家。

战争的残酷，对于上层社会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体现。

最大的体现在底层百姓身上。

上层社会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一切都是照旧，底层社会就不同了，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资本，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对于他们来说，能活着就不错了。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句俗语不是开玩笑的，战争打响，需要给底层士卒发军饷，需要制造武器，需要运送粮食，总之，有各种各样的原因需要钱财来进行支援。

可是没有怎么办呢，新的占领区，去征税，百姓虽然也没有多少粮食，积少成多的情况下，还是能够凑足粮食的。

为什么要纵兵劫掠，为什么要“庆祝”三天，为什么一些将军会消失一段时间，为什么会有**这个词汇，为什么很多时候，人们一听当兵的来了，要躲起来呢。

因为很简单，国家没钱，发不起军响，又不想让军队有异声，只能选择让军队去自行解决。

而一群大老粗只能把悲哀和伤痛施加在其他人身上，久而久之，一些军队的名声就彻底的坏掉了。

有很多时候，战争死人，不是被杀的，而是被“害的。

瘟疫，疾病，医疗手段匮乏，饥饿，灾荒，兵荒之类的。

农民都有鼹鼠的能力，都会藏一些粮食用来过灾年用，朝廷在发一些赈灾粮，只要不过分，一个灾年，实际上死不了那么多人。

而战争一起就不一样了，壮劳力被拉去当兵，家里的地荒了，过来一群通知者，就会打着各种理由收粮，收税，不给就杀人。

大家可以想一想，这样一来，到底会死多少人。

灾年，本来就没有多少粮食，今天这个王收粮食，明天那个王收粮食，谁顶的住。

关键是，那些真正有粮的他们不收，收的还都是没粮的。

综合来说，这个世界上，活的最悲惨的，从来不是那些读书人和上层社会，而是最底层的社会人员。

上层人员，他们打断骨头连着筋，都有关系在，无论在惨，也从来没有缺过吃喝。

底层的不同，他们没有那么大的关系网，他们一辈子可能连方圆百里都没有出去过，他们的见识也都摆在那里，他们什么都没有见识过。

他们一辈子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种地，最大的梦想，就是吃一顿饱饭而已。

而战争，从来都不会管这些，一群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存在，你认为他们还会有多少善心存在呢，他们的心，早就冰冷。

还是那句话，人之所以会堕落，更多的原因，还是底线问题。

一个人，连吃饱都是问题，你让他去心怀正义，这是在扯淡。

当兵的也是一样，他们打仗都吃不饱饭，你让他们去为国征战，你让他们去维护正义，也是在扯淡。

打赢一场战争，到达新的占领区后，他们要做的，当然是吃饱饭了，怎么吃饱，下去征粮呗。

恶性循环之下，越来越多的人吃不饱饭，越来越多吃不饱饭的人都走上邪路，选择去掠夺。

高句丽的情况也是这样，大唐的占领区还好一点，大唐最起码没有就地征粮，反而还救助了一群，要不然，也不会冒出那么多的带路党。

高句丽就不一样了，高句丽王的钱很快就花完了，虽然新罗和百济又都支援了他一波，可，没有用呀，他需要花销的地方太大了。

高句丽王也知道，有些东西自己不能碰，因为他是正义的王师，需要守护最后的尊严。

知道底下情况的高句丽王，自然不能够去掠夺底层百姓。

无路可走的高句丽王，最后选择了一条疯狂的路，掠夺大唐和那些各地的反王，然后逼迫他们去掠夺高句丽的贵族豪门和那群暴发户。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层层下去，谁也不知道是谁开始的。

大唐军营之中。

“疯了，高句丽已经疯狂了，现在，这里的每一天，每一个人，都在挑战自己作为人的底线。”

杜如晦看着从各地占领区传来的情报，悲凉的说道。

“这不是正常事吗？战争，不就是如此。”

李靖看着地图，头也不回的说道。

“是呀，就是如此，其实，打来打去，真的有正义吗？没有吧，更多的，还是为了国家，为了自己人而战。”

杜如晦略带迷茫的说道。

“这就不知道了，这都是下发战争命令的人该想的，我只是一个将军，我该做的，是把仗打好，把这场战争打赢，其他的，就都不归我管了。”

李靖摇了摇头，表示他对所谓的战争原因不感兴趣，感兴趣的只有该怎么打赢，该怎么完美的为自己的国家和人民，交上一个完美的答卷。

“而且，你自己不是有答案吗？”

“您说的也对，有些东西，自己明明有答案，可就是不愿意去相信这个答案，自欺欺人，有时候还是很累的。”

杜如晦无奈的说道。

“自欺欺人也好，别人欺骗也罢，只需要知道，这件事对我们和我们身后人没有坏处就行，其他的，就都算了吧，总比连一个理由都没有的强。”

作为一个将军，对于现在大唐的气氛他很喜欢，既然如此，管他怎么样呢。

只要有一个看得过去的理由，那么，一切都好说，没有理由，他们也可以创造出一个理由。

“战争呀，正义呀，对错呀，这些，真的有意义吗？”

杜如晦没有回答李靖的话，喃喃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情报。

有没有意义，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这杆秤会告诉自己，这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

杜如晦当然知道，没必要去纠结那一切，尤其是对高句丽人。

对外族人，无论你再怎么去同情也好，都不能去完全的相信。

不是每一份好心，都会有好报的，有很多人，都是被自己的好心给害死的。

本来和和美美的生活，最后被一次好心，给坑害的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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