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脑海里突然想起了种痘的事情，看太子殿下的模样，貌似天花病毒还没有发作，或许仍旧在潜伏阶段。

但要趁这次觐见问一下大概的时间，否则医院在手忙脚乱之际，委实无法配合太子殿下的军事行动。

“院长，此事暂时只有你我二人知晓，本宫对你自然不会刻意隐瞒。院长是业内行家，这病毒有何等威力，院长自然了如指掌。若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东虏叩关，便必须让东虏大规模被接种这种病毒。如何接种呢？便是在东虏攻城之时，给他们种上。通常来说，不论是鸟铳还是弓弩，距离越近，命中率便越高。若是东虏有三千人中毒，若不采取隔离措施，在一个月之内，这三千人恐怕便会感染三万人。哪怕东虏此番入关兵力达到二十万，也会恐惧天花病毒肆虐其营寨，势必会尽快退兵。故而击退东虏的关键，便在于东虏何时前来攻城。他们若是前期不来，选择围城打援，王师便需要一静制动，耐心等待下手的时机。”

辫子不来攻城，就在外围设防，反而是非常安全的。

真要是扛不住数千万两银子的诱惑，哪怕只有一万人前来攻城，某太子也会送他们一个终身难忘的“大礼包”。

这年头，“天花”可是普天之下的第一煞病，得了天花尚未痊愈之人，便是旁人眼里比张飞、李逵还要凶恶的家伙。

即便是拦路抢劫的，都不看一刀剁了病毒携带者，一旦鲜血溅到眼睛里，那八成就要被感染了。

某太子觉得这主要是此时的人免疫力较低，抵抗力较弱，就算得了伤风感冒都可能挂掉，不想后世，吃药吃的都出现抗药性了。

把感冒药拿到大明，对普通人来说，这玩意完全能当安眠药来吃。

“院长无需为城内守军与百姓担忧，届时本宫自会从军中与珉间挑选得过天花病毒之人在城头固守，想来也不会低于十万人。再者便是在发射天花病毒之后，在全城范围内快速接种牛痘。陆军医院与传染病医院出一千名医护人员，每人接种一千位百姓。前后最多四天，快的话，两三天便可接种完毕。只要保持机密，东虏便不会知晓天花可以提前预防，早晚会被天花病毒给祸害了。关键在于要在东虏攻城之前，必须严格保守秘密，走漏丝毫内容，都会让东虏猜到其中的奥妙所在。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这要是还能泄漏出去，吴院长无需对本宫致歉，只是对不起京城里的百万军珉！”

关于大规模接种牛痘的计划，某太子早就想好了大致方案，较于需要经验与学识的各种手术来说，种痘其实是最简单的外科手术，是很容易的事情。

由于相关要求很低，医护人员基本上一看就会，普及起来的难度自然不大，非常适合在短时间内给守军与百姓们快速接种。

只要城外的辫子短时间内不知道种痘的事情，哪怕在一个月之后知道了，那也为时已晚了，因为天花病毒的潜伏期最多只有半个月。

病毒一旦在军营里爆发，那就是无法遏制的事情，连营盘带里面的人都要被抛弃掉，否则会让辫子主力全军覆。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关外不同于关内，并非天花病毒的主要活动区域，得过天花之人也较少。

对辫子大军来说，得过天花的人数量少，便意味着若是突然遭到天花病毒的袭击，被感染的人数将会激增。

想想被西班牙人用天花病毒给灭掉的印加帝国，否则光用子弹，精准度达到一弹一人，西班牙人也得准备至少几百万发。

辫子知道夏季是天花病毒的主要传播季节，所以一般选择在秋冬出兵入关，非要夏季出兵的话，也会多半挑出军里出过痘的人去南下。

用天花病毒来防御辫子是非常可行的，除非提前泄漏了病毒的解药，皇太鸡要是在工程之前便知道了牛痘的故事，那此番京城就凶多吉少了。

反正眼下只有俩人知道这个秘密，不是某太子泄漏出去的，就是老吴头泄漏出去的。

小肥宅与漂亮亲妈也知道，不过这母子俩还指望抱鸡大腿呢！

被辫子破城之后，抓到可是要被凌迟的！

凌迟有多疼，试过才知道。

小肥宅与漂亮亲妈都不傻，又怕疼，当然会守口如瓶。

眼下漂亮亲妈还在坤宁宫跟一群姐妹们打麻将，看看报纸就算是关心大明江山了，某太子可以每天通电话问安，省去跑腿的麻烦了。

小肥宅则被关在了东宫，只要不溜出去作死，往后照样可以享受“大明超级亲王”的优厚待遇。

对小肥宅来说，眼下没肉吃可是比被凌迟处死要痛苦多了，想要顿顿吃到肉，就得管住自己的嘴才行。

“臣深感责任重大，以性命担保，万不敢泄漏分毫内容！”

吴有性知道太子殿下一家人都知道牛痘的秘密，但人家是决计不会对外人说的，京城告破，最倒霉的便是宫城里的大明皇室了。

作为知道这个秘密的另外一方，吴有性就得肩负起保守秘密的重任了，击退东虏，保护全城军珉的希望，便要维系在他一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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