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高台上遥望佛国的男人。

俊美无铸的面容上，却只是一片淡漠。

淡漠平静到近乎悲伤。

弥遮只是沉默地看着头顶一片辉煌飘渺的神国，眼眸间倒映出了丝丝缕缕的金色光辉。

一直漂浮在半空中的殷芒，短暂地停留在原处。

她一抬手，轻描淡写地落在盘坐着的男人面前。

少女单手负于身后，眼眸间带着丝丝的探究和迷惑。

“……难道我失忆了？”

殷芒小声地自言自语着，漆黑的眼瞳亮得宛如黑曜石一般，流转着醉人的光华。

她身形近乎透明。灿金色的阳光从少女半虚幻的面颊上穿过。

女子妖孽如芍药般的面容，被映衬得越发虚幻且不真实。

殷芒竭力地回想着过往万年的记忆。

但无论她如何联想，如何挖掘，愣是没找出跟之相关的片段记忆。

“如果我真的来过三佛城，且在弥遮成佛之间搅了他的场子。”

“那在以后，自在天独立诸天万界之外的时候，总会有人提到这件事……”

不光如此。

凡是被她砸过场子的家伙，妖族和魔族提起对方时，多多少少该流露出一点蛛丝马迹。

但是。

没有，一点线索都没有。

她甚至没能从记忆中找寻出弥遮有关的任何事情。

当然，诅咒那事儿除外。

殷芒盯着弥遮近在咫尺，俊美到不似真人的面容一直看，再次磨了磨牙。

蔚蓝的天空中，雷光渐渐散开，红色的妖气随风消散。

方才瞬间的狂乱和动荡，已经消弭风干干净净。

只余下厚重的云层，和那一片神国净土。

被强悍威压逼退到千米之外的修佛者，姗姗来迟。

他们到来时，只看见高台上盘腿坐着，神情淡漠的佛者。

一些反应比较快的修士也偷偷摸摸地溜了回来。

他们感觉到城中的威压不在，就猜测着是那位妖族帝君已经离开。

便想着，来瞧瞧残局的热闹。

众人前后脚的来到广场。

恰好望见，天地之间一片震荡。

霞光从天边远处映照而来。

宛如五彩的匹炼一般，穿透神国，照耀在高台上的男人身周。

那种光芒带着天地间最浩大的力量，带着天道的肯定。

霞光之间，片片功德金光辉煌地让人睁不开眼。

数以千计的修佛者，在金光落下的同时，立刻盘腿坐下，低声念诵经文。

而那些看热闹的修士们，则是惊叹地望着这壮观的一幕，嘴巴张到完全能塞进一个鸡蛋去。

“这，这是……”

“……这是道之起源的认定！”

人群中，一个资历较老的修者，几乎在瞬间辨认出道道霞光的来源。

“……我们居然见证了诸天万界中，一道的诞生！”

千法万道。

道指天地本源。

修士逆天而行，破空成仙，以求长生。

他们修的便是道。

存在于天地之间，恒古便留存不灭的道。

但这些道大多是自然生成。

大多数人，只从古籍记载看见过，或是层传说中听说知晓。

大能者，可创道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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