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芒能够感觉到，四周的海水在不断震颤。

掩藏在海水中的血腥味儿。越来越浓重，越来越浓重。

直到，几乎盈满了整个鼻腔。

直到这片宫殿群中四处奔逃的弟子们全部瘫倒在地上。

血水染红了这片海域。

殷芒轻轻抿唇。

她垂眸，看向自己脚边。

看到脚边，有蔓延出数不清的血红色丝线。

细小的丝线密密麻麻，像是蜘蛛网一般将她整个人都罩住。

事实上，不光罩住了她。

严密的丝线，几乎笼罩住了整个宫殿区。

云荭的神魂之力在自己和殷青玄身周形成了一层护罩，将他们跟这片海域隔绝开。

“……准备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有些本事的。”

殷芒微笑起来，浅浅的笑落在少女白皙美丽的面颊上。

似是冬日寒梅绽放，带出了一点点沁人心脾的冷艳。

“都已经把我罩进去了，难道，你还不打算出来跟我炫耀炫耀吗？”

殷芒保持着微笑。

高台上，显出了圣女的身形。

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在此刻，显得格外妖娆而艳丽。

“这是我准备了好多年，特意为你们准备的。”

“尊敬的妖族女帝，你可还满意？”

圣女那双眼眸透出点点得意，她说的慢条斯理，带着胜利者的高傲和嚣张。

殷芒轻轻眯了眯眼。

“你居然，知道我是谁？”

“我不光知道这些，事实上，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

圣女一步步从高台上走下来。

她似乎非常得意。

“你是不是觉得，我做事毫无章法，行事莫名其妙。”

“顾头不顾尾。”

“……所以，你才能如此大意地踏进我的地盘，踏进我给你准备了这么多年的陷阱。”

圣女微微张开了双手。

殷芒轻笑一声。

她笑容若清风，听在圣女的耳朵里，却莫名地带落鄙夷和嘲讽。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不过是只蝼蚁。”

圣女在殷芒面前五步站定，她伸出素白的手指。

拇指食指落在一处，中间只留出了一点点的空隙。

“上界的神尊，对我这种还没飞升渡劫，甚至在末法时代的修仙者而言，你是多么高高在上啊！”

殷芒皱了皱眉头。

这个圣女，好像知道的太多了点儿。

圣女又在此时转开了目光，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殷芒身边，慢吞吞晃悠的天道圆球上。

直勾勾特点怼上了天道圆球灿金色的眼眸。

四目相对，天道圆球的身体晃了晃。

像是有弹性的皮球一样，在空中猛地蹦跶起来。

“卧槽！”

“你居然能看见我？！”

他是这方世界运行的中心服务器，对于这世界中存在的人而言，根本就是虚无的、不存在的。

这个圣女……居然能看见它。

天道圆球少见的呆愣住了。

“……很惊讶是吗？”

“我不光能看见你，我还知道，你是天道化身。”

“我如今的所有一切，全都是你推波助澜，造成的。”

“你们想杀了我？”

圣女冷笑一声。

“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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