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晔换回自己的衣服从旅馆走出，沿着码头慢慢走着。海风吹拂着他的发丝，将浪涛与热闹的人声一起送入耳中。

一瞬间，林晔有些想落泪。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仰头看着那不再炽烈的迟暮夕阳，许久没有动作。

过了好半晌，林晔忽然转身，大步拾阶而上，走上绯云坡长长的台阶。

新月轩和琉璃亭的门口热火朝天，人们招朋引伴，相互谈笑着在侍者的指引下走进大门。

林晔看也不看，径直走过新月轩，沿着长街一路走，朝着吃虎岩的方向。

路过往生堂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顿，看向大门口。

那里门可罗雀，只有一位往生堂仪官。

林晔眼神闪过一抹暗色，继续走过拱桥，抵达了吃虎岩小广场，就在正对面便是游戏里摩拉克斯常去的店——三碗不过港。

天色越发暗沉，林晔看着三碗不过港的方向，缓缓走向了门口最显眼的一张桌前。

“先生，喝茶还是吃酒？”小厮没等林晔走进门就先迎了上来，谄媚笑道。

林晔没理他，径直来到桌前，看着那正喝茶的声音嘴唇微不可察地轻轻颤抖。

桌前的人很快注意到了身边的异常，微微转头，一双流转着微弱金光的眼眸与林晔对上。

“客人，这……”小厮很为难，他明显感觉到林晔来者不善，有些担心他和自家这位出了名的记账大爷打起来。

“无妨。”钟离微微一笑，“给这位上一壶好茶吧，账记在往生堂。”

小厮嘴角抽抽，叹了口气，只得快步离开了。

他得赶紧把这件事上报一下。

“先生请坐。”钟离看着小厮走远，才将目光收回，礼数周全地提醒道。

林晔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发颤，坐下来看着钟离，好半晌才嘶哑着声音问：“先生可曾认识我？”

这话让钟离的目光在林晔脸上多停留了几秒，其中明显的疑惑与茫然没有逃过林晔的眼睛。

他双手紧握成拳，轻轻颤抖地听钟离轻声道：“相见便相识，我们现在认识了。在下钟离，往生堂客卿。不知先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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