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随便走动。”

这是半个月后，把周围摸索的差不多的封姜第一次向山洞内部研究时候，听到的一句话。

话音刚落，她眼前一黑，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还在原处。

封姜对着上空比了一个中指。

“这是何意？”

“爱你的意思。”封姜继续往里走。

那道声音没有出现。

一步，两步，三步……

莫不是害羞了？

四步……

“不能往前走了。”那道声音传来，“除非……”

“除非什么？”封姜趁机又走了两步。

山洞很潮湿，有些冰冷。

空气湿润，打在脸上，糊上了一层雾气。

不过是几步距离，就有如此变化。

封姜有些期待里面有什么了。

“除非你不想离开这里了。”

封姜扶着山洞墙壁慢慢摸索着又进了一步：“哦，你要杀了我？”

“怎么会。”

封姜想，不是就行。

然而，三个字之后，她陷入熟悉的睡眠中。

猝不及防，毫无防备，靠在墙壁上后，有刺骨冰寒。

再次醒来，她在洞外草地上。

天黑了，星星眨着眼睛，月色如水，为万物轻轻覆盖上一层银纱。

封姜感受了一下，饶是半夜三更，外面比之洞穴深处，温暖了也是不止一点半点。

不死心的继续往里冲。

两人都不再说话，但是很显然，封姜有精力，那人更有精力，她往里冲，那人就会让她昏迷。

而且必定会把她送到洞口外，连接着昏迷地点继续闯下去的可能性都没有。

不知折腾了多少天，封姜累蒙了。

“你……你说……你里面是不是金屋藏娇了？”封姜喘着粗气，抹了抹小脸上的汗水，“我算是服气了！倔死你丫的！”

“我在下面。”

封姜：“……”

越是藏着，她越是想看看。

清幽山这个人鬼愁的地盘上，如此嚣张的大佬，她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

“你若是下来，就真的上不去了。”

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迎合着夜间风声，莫名好听。

上不来？

不是杀死她？

怎么可能上不去……

眼珠转了转，封姜拍拍屁股走了进去。

“没关系没关系，出不来就不出来了，反正有你陪着……”

“封家那么乱啊……”

“我爹娘也失踪了啊……”

“十一岁的妹妹小人精会折腾人啊……”

“我还不如避世去呢……”

一边嘟囔一边往里走，封姜血液沸腾。

她没有昏迷。

走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嘟囔了点什么，封姜跺了跺冻麻了的脚，想退出去了。

太他妈的冷了。

广寒宫也不过如此吧！

对着墙壁狠狠的踹了一脚，封姜想转身往回走。

不料，身子腾空，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一身单薄的黑衣，屁股在接触地面的瞬间，疼的封姜龇牙咧嘴。

不是没有疼痛过。

不是不能忍受疼痛。

但是……这么摔下去，猝不及防，还羞耻。

“打个商量，把我弄晕送出去吧，我腿麻了。”封姜哆哆嗦嗦道。

“你不想进来了？”

“我这不是进来了吗？你说你在里面，你他妈的在土里是不是啊！”封姜看着前方弥漫的雾气，感觉心底越来越烦躁。

骗人！

骗姜！

讨厌！

“嗯，在土里。”

封姜：“……”

“应该，还靠下一些。”

那道声音有些不确定。

有句话叫什么——来都来了……

封姜朝着雾气弥漫中继续往里走，不过三十来步，她感觉到了脚下的异样。

走上去的感觉不同。

封姜踩了几下，开始退后。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土里……坟里？

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咽了咽口水。

姜还小。

姜不想玩完儿呢。

退后一步，天旋地转。

封姜是被冻醒的。

头脑发蒙，发烧的感觉。

雾气蒙蒙，视线所见处，尽是白色。

高空冰棱垂下，地上也是凹凸不平的碎冰。

口中白雾茫茫，吐出后就变成了小水珠。

人类极限，不过如此。

“大佬……求……求……”

“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这次封姜听的清楚，没有了3D环绕音效，她轻而易举找到了声音传来的方位。

而且，她听到了这道声音的主人，是个男子。

冰雪中，带着一抹孤独，和着白茫茫雾气，浸入她的心底。

“求……”

“求我也没用，我没有办法。”

“求……一件……衣服……快……冻死……我……了……”封姜哆哆嗦嗦迈开脚步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注意着脚下，还要注意着头顶。

她一步走一步颤抖。

“大佬……大佬……在不？”

“嗯？”

“雾气……能……散……一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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