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明看到沈攀心中是真的如同看到希望，这怪不得病急乱投医他，刚才的会议上市里的领导态度相当严厉，加上省厅内部一些平时看程立明不对眼的抑或是有点小矛盾小摩擦的家伙在下面煽风点火的，搞得当时程立明很是狼狈不堪，好悬没下得来台。

马文化和吴师敏来得很快，程立明还在泡茶两人就急匆匆的推门进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程立明也不着急了，这种事情不是着急就能解决问题的，他头都没回的说道：“你们两人不是客人，自己动手，烟在桌子上。”……刑侦上的领导都有一个习惯，在自己办公室开小会的时候都会主动的拿出几包好烟仍在桌子上满足下面侦查员的烟瘾，吴师敏笑眯眯的蹭过去拿起桌上的一包烟扔给马文化，又揣了一包在自己兜里，最后才撕一包烟的塑封每个人发了一支：“来，大家都来抽抽头儿的好烟啊。”

“你这家伙。”程立明摇着头笑骂了一句，他的严肃一般只在案子上或者在公众面前，对自己的手下却是能够做到嬉笑怒骂打成一片，所以程立明在总队很得下面侦查员的支持。

开场白过了，程立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有神的目光盯着沈攀，开口说道：“你的要求小吴已经转达给了我，我考虑了，你直接加入到案件的侦破不合适，不过我们的每一步进展可以通报给你，你认为怎么样，沈攀？”

沈攀的眼角轻微的弹了弹，他就知道程立明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刑侦总队也是也要面子的，本来他们就因为这个案子被上上下下盯得喘不过气来，如果让自己一个外地警察加入恐怕会更加说不上话了。

还好，沈攀还有对策，他笑了笑，解释道：“程队，每个进展通知给我不大妥当吧，我用什么名义接收这些保密信息呢，对吧？要不这样，给我一个顾问的名义，我和吴哥单线联系，我这边有想起来的重要信息也好随时知会你们，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啊？程立明迟疑了片刻，果断的点头答应下来。别的不说，至少信息的主动权还掌握在自己这边，也就是说如果有某些不合适通报给沈攀的信息吴师敏这边可以扣下来不是，他左右看了看，做了决定：“行，小吴，你负责与沈攀的联系，直到这个案子破获为止。现在嘛，咱们就听沈攀说说那把枪的情况，小沈，该你了。”

双方达成了协议就好办，沈攀强忍着揭开伤疤带来的刺痛用一种压抑的平淡口吻把去年刑侦大队和禁毒大队联合追踪狼哥与付豪的贩毒团伙的经过详述了一遍，他没回避周珊牺牲的场景，对禁毒大队卧底警察蒋一毫的失踪也没有隐晦。

程立明三人听得目瞪口呆，谁能想到一个看似简简单单的植物研究所的枪案背后还有那么一段曲折的经历。听完沈攀的讲述，沉默了一会儿，程立明又点上一支烟，这几天他的烟瘾迅猛的在增长：“卧底警察都失踪了大半年没有联系啊，小沈，你说的这货毒贩看来很不简单呐。根据我们在滇省这边的经验，我认为你说的那个卧底警察多半也是牺牲了，小吴、小马，你们怎么看？”

吴师敏和马文化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他们是真的有经验，滇省可以说是国内反毒的最前线，这是由滇省的地理位置特征决定的，在这边很多刑事案件都会涉及到毒贩，说起这方面的经验吴师敏、马文化比沈攀那是多得太多。

程立明也举了一个例子，滇省下面一个市禁毒大队的一名卧底警察因为接受记者采访无意中被拍了一个正面照发了出来，毒贩们通过各种渠道高价招揽了几名境外职业杀手潜入这名禁毒警察的家中杀害了他一家三口。

“滇省这边的毒贩和内地的毒贩有很大差别，更加穷凶极恶丧心病狂，几乎每年都有禁毒战线的警察牺牲，所以你说的那名半年多没有联系的卧底警察，我看他多半早就牺牲了，否则他早就该和你们那边禁毒大队取得联系才对。”程立明摇摇头，禁毒大队，特别是滇省的禁毒大队，几乎可以说是国内警察行业最危险的工种，没有之一。

“嗯，这样吧，你们先查下去，如果真的涉及到沈攀说的那伙毒贩，我估计咱们大概要和禁毒大队那边联手才行。”程立明不会为了一个案子就指使手下的侦查员盲目的冲上去，成绩的确很重要，但侦查员的生命更宝贵，他不是那种唯成绩论的领导：“对了，小吴、小马，你们有事多和沈攀商量着来，他思路蛮清晰的，嗯，挺不错。行了，你们去忙，有事情随时向我报告。”

“是”三个人同声应答，然后鱼贯出了程立明的办公室。走了几步，吴师敏回头问道：“沈攀，你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先从什么地方着手？”不是吴师敏不懂，刘琼就扣押在审讯室，他只是出于礼貌问问沈攀，毕竟刚才程立明才打过招呼，要是自己这边不闻不问的显然不符合程立明的心意。

沈攀笑了笑，吴师敏的用意他懂，终究这是人家滇省的地盘，他也很明事理的给出一个吴师敏想要的答案：“吴哥，这些你们做主就行了，我就带上眼睛耳朵跟着听听看看，有想法我会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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