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攀，先搜楼上还是楼下，主卧在楼上。”谢秦靠近了低声问道，按谢秦的想法是从主卧开始搜查，任何一个犯罪嫌疑人在家里藏东西都喜欢藏在自己眼皮底下，只有随时可以看到才会觉得放心不是。

沈攀不同意这个意见，他瞅了一眼还瘫坐在沙发上抹眼泪的刘丽，嘴巴凑近了谢秦的耳朵：“不管是牛胜利杀的费招娣还是刘丽动的手，总归不会在主卧杀人吧，那样的话他们自己还怎么睡觉。所以咱们先搜查厨房和楼下的卫生间，注意墙壁上有没有残留的血迹，谢组长。”

嗯，沈攀说的是这个道理，谢秦偏了偏头也瞟了一眼刘丽，这女人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沈攀不会判断错了吧，她有能力杀死费招娣和杨月两个人？她也能狠得下心下得去手？

又招呼了一声刘丽，让她指出卫生间和厨房的位置，沈攀、谢秦各自从兜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刘丽『揉』着眼睛低声呜咽着跟在后面，搜查工作正式展开。

厨房很大，沈攀目测大概比周珊的那套小居室的卧室还大。他先是扫了一眼刀具架，上面『插』着各种大小不一的刀具，沈攀顺手抽了一把尖刀在手里，这应该是切肉片或者肉丝的，不过刀具上光亮如新，丝毫看不出使用过的痕迹。

“厨房里以前都是费招娣在弄，我很少进来。”也许是发现沈攀特别关注刀具，站在厨房门口的刘丽解释了一句，沈攀点点头没说话，只是把每一把刀都抽出来逐个检查，他的目光主要是放在刀刃上，特别是对于其中有变『色』掉漆的刀具更是反复检查。

谢秦则是蹲下身仔细的查看着每一块地砖，时不时的谢秦还『摸』出一个强光手电照一照橱柜和地面的缝隙之间。如果厨房是费招娣死亡的第一现场，那么就算牛胜利或者刘丽打扫干净地面，但是难免会有血『液』飞溅到这些缝隙中去，而缝隙因为高度不够很难清理干净。

不过好几次谢秦都快要趴在地上了也没有能够看清楚那些微不足道的缝隙里究竟有没有血『液』的残迹，光线实在是太昏暗、缝隙太过狭窄，哪怕是强光手电也不能投『射』进去。几次努力无果之后，谢秦拍拍手拍拍裤腿站起来：“沈攀，里面看不清楚，除非是把橱柜挪开，咱们就两个人动不了这个大家伙。”

那是肯定的嘛，橱柜是一体式的，好几米的长度，哪里是沈攀和谢秦两个人能奈何呢。

“没事，先看能看到的地方，其他的看完以后再说。”沈攀很镇静，他想的方法非常简单：先初步的勘查一遍，找不到证据就通知队里和技术科带着设备过来，到时候还用担心几条缝隙不成。

搜查完厨房，有一把和从费招娣背上取下来的凶器很类似的刀具被沈攀小心翼翼的装进了证物袋。凶器在费招娣的尸体上，沈攀拿这把刀走只是想要去和凶器做一个比对，他此次搜查的重心工作是血迹。

复式住宅楼上楼下都有卫生间，沈攀推开卫生间的门，立即他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迎面正对着卫生间门的墙壁上大概一人多高的位置上有几处星星点点的乌黑印记，那是非常明显的血迹残留，没清洗掉的痕迹。

“谢组长，这里是重点，你通知技术科来人吧，咱们不用进去了。”沈攀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让开路的意思，而跟随一路站在谢秦背后的刘丽在听到沈攀说的话后已是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模样。

“谢组长，麻烦把刘丽铐起来带回客厅，其他的等技术上的人来了再说。”回过头仅仅是看刘丽的神情谢秦就知道这女人果然是有问题了，加上沈攀这一说，谢秦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摸』出手铐冷眼望着刘丽厉声吩咐道：“转过身去，把手背过来……两只手头都背过来，听见没有，嗯！”

案情到现在就逐步明朗化了，血迹在牛胜利家的卫生间，第一现场也即是这里。而谢秦的队员已经和技术科的几个技术员经过对交警指挥中心监控视频的研究确认是真实无误的，案发时牛胜利的确是在指挥中心呆着，那么凶手也就显而易见是刘丽。

谢秦呼叫之后队里来人很快，经过技术部门的取证和化验比对，早上六点的时候结果出来了，卫生间的血迹和费招娣吻合。事实上，不止是卫生间有血迹，就连浴缸下面还有着一大摊的血迹没有清理干净，刘丽毕竟不是专业罪犯，能洗刷掉地面的血迹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掩盖杀人事实，墙壁上刘丽自己都没看见。

对刘丽的审讯工作也非常顺利，这女人一坐进审讯室立即就方寸大『乱』，沈攀淡淡几句话她就把一切实情的经过全部都吐『露』了出来。

也就是牛胜利第二次和费招娣发生关系的时候，刘丽那天逛街却恰巧的提前回了家。牛胜利和费招娣在楼上，所以没能听到刘丽用钥匙开门的声音，也就不知道两人正在颠龙倒凤基情无限的时候楼下这套房子的女主人正气得浑身发抖攥紧了拳头站在客厅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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