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攀也深有感慨的点了点头，单位上是这样，下面的办事员被盯得很紧，一时三刻领导没见到人都要一个电话追过去臭骂一通，可但凡有了职务待遇就截然不同，只要日常工作过得了关，来自上面领导的约束相对就要少很多。

“所以，现在我就希望你们能帮我找到金晨晨，这就全靠你们了。”唐德旺用充满期望的眼神搓着手望着沈攀，说实话这给了沈攀莫大的压力……沈攀倒不是说扛不起这点压力，每一个受害人的家属几乎都是这样看待警察的，特别是案件还扑朔迷离的时候，在家属心中警察就是救世主，类似的目光这几年沈攀见过太多，他甚至都学会了铁石心肠般的回复一句：请你们耐心等待，有了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这是最冠冕堂皇的官方回答。

在心底暗暗地叹了口气，从唐德旺描述的情况来分析，金晨晨必定是失踪，搞不好又是卷入了那一起该死的女性连环失踪案中。真的要是这样一个结果，沈攀不敢担保等找到金晨晨的时候她是否还是囫囵一个，沈攀的压力是在这里啊！

“唐先生，我们会尽力的。”案情不明，沈攀不可能做出承诺，事实上就算案情明朗警察同样受限于职责某些时候也不能给出承诺。偏头看了看周围，沈攀说道：“这样吧，唐先生，你看能不能找个小隔间，我需要对你们参加同学会的所有人挨个询问，争取能早一点找到线索。”

唐德旺不惜花费重金把这些个同学留下来的目的就是等待警察过来盘问，听到沈攀这么一说他立刻站起来指了指宴会厅旁边一扇侧门：“我都准备好了，烟茶里面都备好的，我估计着你们需要一个一个的询问，昨天就准备好了，就那里面。”

咦，沈攀忍不住笑了，唐德旺也不知道有些什么经历，倒是对警察的办案方式过程蛮了解的，居然连单间都预备好了……当然，在沈攀心里，实际上目前最接近嫌疑人的反而就是唐德旺。

唐德旺了解警察的办案方式，了解金晨晨，这一次的同学会又是他主动提出并召集的，恰好金晨晨就是在跟他见面之后就没了踪影，要说他唐德旺半点嫌疑没有怎么可能呢？

把一切的怀疑压在心底，沈攀对唐德旺点点头，说道：“唐先生，很感谢你的配合。这样吧，你们同学会应该有一个签到表是吧，你把签到表拿给我，我一个一个叫名字，你在外面帮我维持一下秩序怎么样？”

“对了，把你们同学会全部的照片也拿来给我，没洗出来也无所谓，拿一个电子版给我都行，特别是金晨晨的。”沈攀很诧异唐德旺在跟他谈话期间一直没有把金晨晨的照片拿出来给他看看，按说是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要警察帮忙寻找一个失踪的人，没有照片怎么能找到，警察也不能见到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女人就上前问别人不是：请问你是金晨晨吗？

那太搞笑了一点吧。

不过在沈攀看来这也许是唐德旺太激动暂时忽略了一个非常非常小的事情，结果却是大出沈攀的预料。唐德旺很尴尬的抓了抓头皮，苦笑着摊开手，非常恳切的说道：“沈警官，我知道你也许不会相信，但是我说的真的是实话，我们没有金晨晨的照片。”

同学会必然是要大肆拍照的，几乎每个人都会拍几张甚至几十张的照片然后挑选其中拍摄得好一点的要么保存要么发到朋友圈炫耀，这是人之常情，这一次唐德旺召集的同学会也不例外。

但是，这个惯例从金晨晨来了之后就变了。

原本是盈盈笑语的金晨晨在看到唐德旺给她拍了一张聊天的照片之后顿时就变了颜色，她气冲冲的站起来冲着唐德旺走过去，一脸寒冰冷漠的呵斥道：“唐德旺，谁让你给我拍照的，手机拿来，我要删掉，我现在最烦拍照了知道吗？”

心目中的女神发火了唐德旺还能说什么，还敢说什么，他只能是苦笑着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眼睁睁的看着金晨晨翻出她自己的照片毫不留情的点了删除。不仅如此，金晨晨还翻开文件管理器，仿佛是要把那几张照片彻彻底底的毁尸灭迹才肯罢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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