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的这个问题问出之后，约尔曼加德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就在罗德就要以为他又开始打麻将之后，才有声音传来。

“他说，他不知道你说的天神族是什么。”

这个回答让罗德略微有些失望，不过紧跟着，约尔曼加德又发出几声。

“他说，他曾经在梦中见过一个景象，那时天空塌陷、日月倒转、大地崩毁、洪水漫天，他看到自己在与某些黑色的巨兽交战，随后被关了起来。他说如果有什么会是天神族，那很可能就是那些黑色巨兽。”

如果其他的天神族也拥有和苏赫纳差不多的姿态，那么显然符合“黑色巨兽”这个描述。

只是看约尔曼加德的意思，早在他的那个时代，天神族就已经隐匿起来了。

“在你梦里和天神族交战……如果这个梦来自于某段曾经的记忆，那么记忆的主人应该是……”

罗德回想着曾经在苏赫纳的档案中所看到的，作为最早来到这个世界的天神族，苏赫纳曾与一个被祂称作【火焰荒神】的个体交战，并且取得了惨烈的胜利。

荒神这个名字，听着或许是这个世界本土的神，而且以此类推，很有可能也存在水之荒神，土之荒神甚至光之荒神之类的存在。

通过苏赫纳的档案再结合约尔曼加德的描述，罗德猜测的情况或许是这样——

苏赫纳作为天神族中的一个个体，因为某些意外来到了这个世界，迫降之后遭到了火神的攻击，苏赫纳以某种手段击败了火神，但随即遭到了其他神的围攻，并最终陨落在了死寂荒漠。

而苏赫纳的到来也将其他天神族引到了这个世界，天神族自然与原本这个世界的神发生了神战……那或许就是约尔曼加德看到过的景象。

神战之后，本土神全部消失，天神族或许也遭受了沉重的打击，所以才只能躲进深渊之中，然后……以太之楔的拥有者出现，世界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那么问题来了——以太之楔这玩意到底是原本就有的，还是后来才出现的？

如果是原本就有的，那么可能那些被称作【荒神】的个体就是远古时期以太之楔的拥有者。

但如果以太之楔是在之后出现的，那么这种东西的出现罗德认为应该是天神族的手笔，他们想要利用以太之楔来操控战争，并最终达到某种目的。

而不管是哪种可能，以太之楔的存在显然和那些荒神脱不开联系。

假如约尔曼加德所见到的景象来自远古时期的神战，那么根据“以太可以作为记忆的载体”，唯一有可能让他获得这段记忆的就是以太之楔。

“要是这样说的话……”

罗德思索了一下，转头看向蒂娜。

“你有没有类似的情况，就是梦里见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之类的？”

罗德自己是没有做过这种梦的，不过他的以太之楔都没觉醒多久，所以想问问更有经验的蒂娜。

而蒂娜还真有这么一次。

“我记得是那次，喝了瓦奥莱带来的那个酒之后……”

当时她在梦里，见到一个感觉和罗德有点相似的人，现在想来，当时感觉到的应该是暗之楔的力量。

也就是说，如果光之楔里还存在着从前勇者的记忆，当时她所见到的，大概是之前某一任的魔王。

蒂娜讲完之后，罗德也依稀记得，她好像和自己讲过这件事，不过当时只觉得是那老巫医的药效太劲，现在确实是没想到那玩意竟然真的有用。

——只可惜自己的毒抗太强，那个通灵药酒多半没有什么效果，不然还真想试试那是个什么感觉。

蒂娜这次来也不是光跟着看，她对远古时期的那些以太之楔拥有者挺有兴趣，向约尔曼加德问了不少问题，这条大海蛇也是能回答的都会回答……还有很多回答不上来的，主要原因还是他实在是太宅了，对岸上的情况不太了解。

而现在不仅是岸上，对海里的情况他知道的也不多，人鱼王国似乎用什么方法大范围屏蔽了他的感知，现在在他的感知里面人鱼王国就是一个空洞。

罗德他们在约尔曼加德的梦境里待了挺久，后面基本就是听他一边打麻将一边抱怨之前被关在这里有多无聊，还好现在找到了新的乐子。

他还给罗德表演了一手改变周围的环境……把周围从深海宫殿改成了老科的麻将馆，罗德他们就站在麻将桌的边缘，看着周围一圈看不起容貌的巨人在摆弄着像城门一样高的麻将牌。

唯独约尔曼加德这儿是他的本体，一条巨大的海蛇盘在凳子，露个脑袋在牌桌上。

有一种去到了巨人国的迷幻感觉。

等到从他的梦境中出来，远方的海平面上已经是一片如火烧般的云，赤红的夕阳在海面上留下大片金色的光。

海风从背后吹来吹来，罗德和蒂娜坐在入梦时的大石头上，看着远方的海平面……他们还没有完全从梦境中醒来，稍微有些迷迷糊糊的感觉。

阿格隆倒是已经拿出烤玉米开始啃了。

“罗德，我有一个想法。”蒂娜眯着眼睛看向前方，突然说，“我想要把约尔放出来。”

“好想法。”罗德点点头，“那你有办法去海底吗？”

他不是没想过，但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要怎么去到人鱼王国，接触到约尔曼加德的本体。

却没想到蒂娜点了点头：“我觉得有一个办法……可能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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