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某秘密基地内。

徐若谷放下电话，对欧亚联盟常委马克西姆说：「对金浩然的承诺，您怎么看？」

「这是好事儿啊！我们又多了一个盟友。」

「可他已经跟随唐华近二十年，他会不会是唐华送我们的特洛伊木马？」

「这个没必要吧！他虽然是一个筹码，但并不重要。」马克西姆耸耸肩，双手一摊，露出无所谓的态度。

「不能这样想，他有他的作用，不容小觑，而且小心使得万年船。」徐如谷思忖片刻说。

「小心是对的，你们华夏人的谚语真的是让人费解，船无论如何坚固都无法行驶上万年，一艘船如果想行驶几十年，就必须经常保养，更换各种配件，可能最终这条船已经不是原来的船了。」

马克西姆年轻时曾经是一名船长，徐如谷的比喻触发了他更深层次的理解。

「那您可否与其他几人通一下气，问一下他们是什么意见。」徐若谷说。

「你要勇敢点，为什么你不同他们讲呢？要知道，我们最初选择你，是因为你特别善于协调和平衡。

而我们对欧亚联盟的管理并不特别感冒，只是希望能够它能够平稳运行，不发生什么大的动乱即可。

最初唐是一名很合适的人选，但掌权后权力欲和好奇心偏离了轨道，太偏执、听不懂我们的潜台词，我希望你在最初就要明白这一点！」

徐若谷苦笑一下，心里想：「我要不是因为没办法，怎会答应愿意去做那个傀儡总统！」

「好吧！我抽个时间向其他几人汇报，您的意见很重要。」徐若谷点点头。

「……」

一天后，徐若谷在西伯利亚冰天雪地的泰加林中的木屋中见到了真正的幕后大佬，常委中资历最老的瓦西里。

二人寒暄几句，进入了正题。

「年轻人，你此次出访东欧各国，有什么样的感受啊？」

「各国内部派系林立，历史旧账瓜葛太多，纷争不断。」徐若谷略一思索，知道这是瓦西里在考自己。

「这几十年来，在东西方文化冲突中，华夏的古老平衡术最初显露出了一定效果，但现在已经显露出颓势，虽然外界公认你是长袖善舞的，但我认为那不是你的本质。」

瓦西里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穿着俄罗斯传统长袍，端着起咖啡呷了一口，感觉太烫，又放下。

壁炉内炉火熊熊，白桦木被烧得噼噼啪啪作响，用落叶松新装修木屋中弥漫着松木特有的芬芳。

瓦西里背着手，和徐如谷走到落地玻璃窗前，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

「你看，这里冰天雪地，是多么的死寂，可是春天一旦来临，冰雪消融，它会重新迸发出勃勃生机。」

徐若谷没有插话，扭过头看向老人一眼，嗯，如果穿上红色的袍子，瓦西里就和圣诞老人一样了，蓬松洁白的络腮胡子，臃肿的身材。

「夏天，狼、熊和成群的西伯利亚山羊等野生动物会再重新出现，这里遵循着大自然古老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

瓦西里转过身来，用鹰一样犀利的眼睛看向徐若谷，目光灼灼。

徐若谷心头一凛，回想起外界对瓦西里的公认印象，铁手腕！

「您是觉得现在的唐华过于软弱？」

徐若谷斟酌以后，开口问道！

「呵呵，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尤其是像「熊”一样的人，你知道吗？熊才是真正的森林之王，它会蛰伏，嗯，还很聪明，有原则，如果你一旦触碰到他的底线，他会让你尝到它大巴掌的厉害。」

瓦西里给了徐若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回头又说：「你知道吗？我的外祖母是中国人，一名典型的大家闺秀，饱读诗书，小的时候经常给我讲华夏古代故事，有一点点很有趣，我思考了一辈子。」

说到这里，瓦西里慢慢踱步，回到沙发前落座，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小口，点点头；然后一仰脖，将咖啡全部灌到肚子里。

「你也坐！」瓦西里指着左侧的单人沙发对徐若谷示意。

；然后盘起腿，坐到沙发上。

「你说，元朝，一个荒蛮的民族，能够灭掉文明繁华的宋朝，是什么原因？」

徐若谷心中暗笑，心想：「你这分明是带着答案来问我的，一千个人有一千个自认为是正确的解读，鬼知道你会从那个角度来解读并阐述你的观点。」

「这个问题，史学家一致认为，是僵化腐朽的政治制度导致的，而蒙古人正在兴起。」徐若谷中规中矩地回答，不想与老人发生观点上的冲突。

「这是没错的，但这是表象，如果从纷繁复杂脉络中抓住最紧要的那条，我认为蒙古人凝聚了全部力量放在军事上，打造了一把重锤，击中了宋朝这座大厦的主要受力柱，于是华而不实的大厦轰然倒塌！」瓦西里没有喊佣人，自己拿起咖啡壶，又给自己加了一杯，并示意徐若谷喝茶。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徐若谷点点头，想起唐华与老人的几次观点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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