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只不过故事太长，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

颜欢想了想，就从初见开始说了。

当时仙界举办百年一度的百花大会，票选最受欢迎的花仙，由她的本体作为仙界未来百年的门面。

此等选举其实很无聊，但仙界难得热闹，在当时也算是仙界的一场盛事了。

颜欢闲着无事，便去凑了个热闹。她本为魔界至尊，与魔帝魔王并称为魔界三巨头。单论实力，魔帝和魔王加起来都打不过她，只不过她无心权势，喜欢独来独往，便呈现出三足鼎立、分庭抗礼之势。

仙魔两界也只知道有她这么一号人，见过她的人并不多，也就魔帝、魔王、仙王、仙后见过她几次，知道她的身份。

不过魔帝和魔王嫌输给她太过丢人，曾四处散播谣言，导致她凶名在外，什么喜吃人心肝的嗜血女魔头，每隔几日便要童男童女献祭的邪魔，每日都要采补精壮男子的淫魔，诸如此类的传闻与称号，数不胜数。

颜欢常在凡间走动，经常在茶舍酒肆听自己的八卦，还颇觉有趣。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颜欢所在的世界，人、仙、魔、妖之间的界限并不如她在小世界中看过的小说那样分明。

颜欢的世界，仙人可以下凡，可以纵情享乐，只要不插手改变凡人的命数便无碍。

魔族也会在凡间生活，像普通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比起荒芜森然的魔界，凡间的烟火气更吸引他们。

人与妖能在一起，生出的混血儿会送进人妖幼儿园统一教导，直至能够熟练掌握基础术法，就可以选择留在凡间还是回到妖界。

颜欢在凡间游荡，经常会遇到人妖之家，还会去蹭饭吃。

咳，有些扯远了。

颜欢听闻仙界盛事，便偷潜上界了。她体质特殊，乃仙魔同体，即便混入仙界，也不会被人发现。

百花大会连着举办了三日，颜欢去时是第二天，各位花仙在宴厅中争妍斗艳，大招频出，其他仙人吃酒饮茶，欣赏美人儿，最后将票投给自己喜欢的仙子。

颜欢躺在宴厅外的一棵歪脖子树上，拎着一壶小酒，对选美没有兴趣。

百无聊赖之际，颜欢忽而瞥见仙王身边有一名病恹恹的仙人，乌发雪肤，容色苍白，其他人穿着仙气飘飘的衣裳，他穿着却显空荡，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跑似的，但又莫名有种更加浓郁缥缈的仙气。

颜欢目力极佳，即使隔着数丈远，殿内还常飘起扰乱视线的云雾，依旧看清他的模样，俊美无俦，说是仙界第一美男也不为过。

即使身上缠绕着挥散不去的晦气，依然不掩他清灵温润、儒雅出尘的气质。

仙界竟还有如此清新脱俗的美男子，颜欢觉得稀奇，便多关注了他几分。

百花大会还未结束，病弱仙男就离席了，颜欢对旁的事物没有兴趣，却对他兴趣颇深。无论是他与仙界格格不入的氛围，还是那缠绕于身的晦气。

于是仙男走了，她也跟着走了。

“你竟然第一次见面就尾随甜甜！”陆念屿瞪大双眸，眼神里明晃晃写着“原来你是这种人”。

颜欢被噎了一下：“……还听不听了？”

陆念屿及时摆正姿态，一副乖乖仔模样，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呢。”

“然后……”

仙男离开宴厅，与随行的仙侍去到一处莲花池。

那方莲花池有去除晦气的功效，仙男身上的晦气越来越多，他挥退了仙侍，缓缓褪去衣物，进入了莲花池中。

“你不仅尾随，你还偷看他洗澡？”陆念屿是忍不住吐槽的小嘴了，原来大佬的爱情开端是如此的狂野刺激，“然后呢，你看到甜甜的身体，是不是兽性大发，强行把他办了？”

颜欢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

就你有嘴？叭叭什么呢？我不要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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