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练，你瞧，符阿姨就是这样，又不接电话。自从你走了之后，她总是如此，根本没拿我当她儿子，你说，我还能拿她当妈？”

“诚诚，你能跟王教练诉苦，本身就是说明，你拿着小符同事当妈了。”

“小符同事？都多少年了，还这么叫她？小符都变成老符了。王教练，你到底想不想见我妈？要是想，我就帮你约出来。她虽然不接我电话，但是发短信的话，偶尔她会回。瞅瞅，她说，马上过来。”

“真的？你妈马上过来？”

王教练着急得，不时用手弄着发型，又蹭了蹭脸，似乎觉得还不行，去好好的洗了个澡。

“飞行员宿舍，最近热水坏了，我带你去外面洗，王教练。再说，你不需要这么紧张，我逗你玩呢，符阿姨根本就没回信息。”

卓诚诚一边说，一边跟小明叠着纸飞机。没想到不一会儿的功夫，王教练就全副武装的走了出来，服装还是当年的，不拘小节的样子，好似随时都能够跑田径一样。

但事实上，王教练多了些白发，背部驼了，眼睛旁的褶皱，也更加深了。

时间真的是一把杀猪刀，卓诚诚盯着王教练，久久讲不出话来，思绪万分。

如果日子可以回到过去，该有多好，卓诚诚真的好想陪伴在王教练的身边，看看他是如何变得衰老。因为在卓诚诚的心里，他的家人很少，但王教练却算是一个，仿佛他的父亲一般，从小就教会他不少道理。

“诶？出血了？”

突然，小明用手指甲在脸上划了长道，可能是之前的疤痕又有点痒的关系。

“小明哥，我给你剪剪手指甲，你不许动，小心剪到肉。”

“诚诚，你不用管他，我来就好，这么多年，我照顾他习惯了，他要是几分钟不需要我，好像我浑身都不得劲儿。”

“王教练，带着小明哥，你肯定很辛苦吧。”

“他是我儿子。”

“那我呢？王教练，我一直想问您，如果我也是你儿子，那当初，你会带我一起走吗？会吗？”

“诚诚，小明跟你比不了，我把他带走，是让他别给大家添麻烦，曾经他都差点把整栋楼给点了，要是在城市里生活，我担心他会闯祸，看一切新奇的东西的，都觉得是玩具，比如钱包，泡泡纸，手机……”

就在王教练给卓诚诚讲述着陈年往事时，电话响起，他立刻接了起来，而张口就是，“小符同事。”

“王教练，你才刚买手机。符阿姨是不会清楚你号码得，是骚扰电话吧？”

“对方张口就是冲我要钱，还喊着我爸，我要是真有个健康儿子，被骗点钱，也开心。”

“爸，我喊了，给我点零花钱，急用。”

“你要多少？诚诚。”

“2000。”

“够吗？”

“5000。”

“诚诚，你不会像小明妈似的，在外头吸毒？那是会身亡的。小明妈她就是……”

“王教练，我不是真准备冲你要钱，我只是想喊你一声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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