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谁还不知，皇上和霍家明面上已经闹掰了，静昭长公主还被禁足在如意楼里，霍战年更是不知踪影。

霍家嫡长子霍延正倒是光明正大地回了京。

但人家干嘛干嘛，为民伸冤，审犯人，伸张正义，主持公道……依旧是老百姓心里最好的霍大人。

但就是不进宫，早朝更是连面都不露一下。

想到这儿，大家伙都不约而同地将同情的目光看向坐在龙椅之上的明正皇，而此刻，明正皇一脸铁青，却不好发作。

他坐在上面，用手撑着额头，一言不发。

左太尉李都出列，朗声道：“皇上，依臣之见，鞑哒进犯，霍大将军作为大业朝的臣民，不该在这个时候还躲着不露面，皇上不如下道圣旨，若霍大将军愿领兵出征那自然是好，他若抗旨，”他顿了顿，接着道，“便趁机收回他手里的五十万霍家军，由皇上再另选良将，领兵征伐鞑哒！”

此话一出，如同清水滴进油锅，整个金銮殿都炸了锅。

兵部尚书秦刚冷笑一声：“李太尉还真是敢说！”

李都看他一眼：“秦大人有更好的建议？”

“霍家军之所以叫霍家军，你以为是为什么？”秦刚看着李都一脸嘲讽，“李太尉的想法简直犹如幼稚如孩童，五十万霍家军是你想收就能收的吗？你想收，他不想给，然后呢？”

被他气得够呛的李都忍不住朝他瞪眼：“你有本事你去？李大人也是从军中升上来的，领军打仗应该不在话下！”

秦刚立马朝明正皇拱手：“皇上，臣还有一个主意。”

明正皇被他们吵得头疼，听秦刚有主意，也只是抬抬手，示意他赶紧说。

秦刚道：“霍大将军不见踪影，他长子霍延正却在京中，不如就让他替霍大将军上战场，去击退鞑哒。”

此话一出，一直没出声的秦阳王赵京终于开了口。

“秦大人这一招真毒，本王就想问问你，你可有儿子？”

秦刚不理他。

“你让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去领兵打鞑哒，鞑哒乃另外几个小国中兵力最厉害的那一个，想当年霍大将军领兵与之抗衡，也是不敢小觑，你现在让一个办案的去打仗，你脑子有毛病吧？”

朝堂之上，谁怕谁呀，不开心就是杠。

秦刚道：“王爷说这话过于偏袒，敌军来犯，守护好大业朝的每一寸国土乃是每一个臣民的责任，霍大人虽是大理寺卿，但他不仅是霍家人，更是大业朝的子民，国家有难，为国效劳，也是应当的！”

“那你去呀？你作为兵部尚书，你的责任最大，你领兵出征再合适不过……”

“够了！”一道怒喝从高位传来，明正皇看了底下的众人一眼，随后撂下一句‘秦刚和余相留下’，说完起身离开金銮殿。

秦刚看了一眼秦阳王赵京，笑了笑，随后朝他拱手：“王爷，下官先走一步！”

说着，随一旁内侍进了后面。

赵京气得脸色铁青，他也没多逗留，连忙出了宫，连秦阳王府都没回，直接去了大理寺府衙。

霍延正见到他气势汹汹而来，有些意外：“何人惹了舅舅？”

“鞑哒进犯这事你可知晓？”

“外甥有耳闻。”

“那你可知今日在朝堂之上，皇上准备让谁领兵出征？”

霍延正：“父亲旧疾复发，短时间难好，他想要用霍家军，自然从我身上打主意！”

赵京：“.…..”

料事如神，这孩子日后必成大器。

他随后问他：“你可有对策？”

“并无！”霍延正让冬安送了茶水进来，亲手给赵京倒了茶，递到他手边，“舅舅莫急，他想用我，总得给个说法。”

赵京一听，再一想，顿时了悟。

“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年轻人脑子就是转得快。”他一改刚才的焦虑，整个人也轻松下来，“你父亲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父亲那边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舅舅不用担心，一切尽在我们把握之中。”

赵京一听，这下彻底放心了。

“那行，既如此，那我就回去了，上个朝累死人，差点和秦刚那厮打起来。”

他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霍延正跟在身后：“我送舅舅。”

“不用，你不是很忙吗？你忙你的，我又不是找不到路。”

霍延正却道：“今日没新案，可以歇歇。”

“那行，”一出门便见外面不知何时竟飘起了雪花，赵京心情愉悦，“下雪天喝点酒是最舒服的，回去让厨房弄个暖锅，咱舅甥俩喝一个。”

“是。”

两人一起骑马回到秦阳王府，霍延正先去了九思园，在那边陪乔南湘说了会儿话，随后起身：“我去看看霖哥儿，许久没检查他学业。”

“霖哥儿这会儿恐怕在幺幺那里，你先去他院子看看，若是没有，就去相思园。”

“是！”

……

外面下了雪，越来越大。

苏令晚坐在靠窗的软榻上，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廊下下正在烤地瓜的一大两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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