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玄武馆。
张子龙从客房内找来一身白色锦衣,解下身上金护甲,把头转过去看向有些发痒的后背,只见后背肉芽新生,嫩红一片,并无黑色腐殖蝌。
微微呼了口气,将金护甲重新套上,穿上白色锦衣。
他沉吟片刻,拿出一本红皮书籍,这本书籍是振玄武馆的镇馆武学,师傅老彪留下来的醉燃血斩。
翻看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大字。
醉燃血斩,大成境上乘功诀,血气亏损者勿观,年老色衰者勿念,肾气不足者慎练。
张子龙微微一滞,继续翻阅了起来,这部功法是凝血、血气二合一的功诀,前期以酒存体内为辅,蕴五脏六腑为主,可以使出一式白月醉气斩(备注:内力境可练)。
后期酒养五脏六腑为主,饮酒便可激发血气,凝血成兵攻击敌人。
“看来二合一大多数功诀都是上乘功法,例如蛇五的鬼见影、华府上的象甲魔筋经。”
张子龙喃喃自语了一句,翻完最后一页,只见上面写着:“明国黔文二一年山海宗醉虎所创,次年收录悬空阁。”
黔文帝,黔文二一年距离至今已有四百年。
山海宗莫不是师父所在的门派?
悬空阁什么地方?
张子龙思索片刻,起身离开振玄武馆,朝灼热酒坊走去。
半炷香后,到了酒窖。
只见数只担山鬼围着屠财呲牙咧嘴,模样凶煞可怖。
屠财贴着墙壁脸色发白,故作凶恶模样与担山鬼大眼瞪小眼,实则后背湿成一片,双腿发软,差点吓尿。
担山鬼又闻着新鲜的活人气息,纷纷朝张子龙飘去。
屠财如释重负,松一口气道:“小兄弟,你终于回来了,我快被吓死了。”
数只担山鬼争先恐后朝张子龙背上压去,一个压着一个,最先压到后背的那只担山鬼忽地尖叫一声,鬼嘴口吐黑沫,直接一头栽到地上。
剩余的担山鬼先是散开,接着犹如苍蝇般围上了他。
张子龙没有理会围在旁边团团乱转的担山鬼,开口道:“屠兄,你身上穿着金护甲,又有法符遮掩,怕什么?”
屠财苦笑道:“让小兄弟见笑了,小兄弟刚刚出去可看到外面传来的巨响是甚么东西?”
“是一只骨岳鬼,从南阳城穿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张子龙轻描淡写解释了一句。
“危险指数两颗星的骨岳鬼,天啊!太可怕了。”屠财失声道。
张子龙轻叹,骨岳鬼算什么?
后面的域鬼才是真正的恐怖,这一劫不知道有没有把握度过,只能尽量拖延到徽京那边救兵过来。
“小兄弟,我脑门上这张避鬼符快失效了,那群担山鬼不知道是能嗅到我身上的活人味,还是能看到我。总之这地下酒窖不安全了,你知不知道哪有地方可以躲避城内鬼患。”屠财恐惧不安说道。
他额头全是汗,又不敢擦,还要一手按着脑门上的避鬼符。
张子龙道:“城北有座天爷庙,有十多人在里面避祸,你现在赶过去大概还来的及,里面还有位置。”
“多谢小兄弟提点。”屠财想拱手致谢,但又怕避鬼符掉下来,只得讪讪笑笑再道:“小兄弟,要不要一起去?”
张子龙摇了摇头道:“你去吧,到庙里给我带一句话给华家大小姐。”
屠财问道:“什么话?小兄弟。”
张子龙道:“别出天爷庙,三日后我去接她。”
屠财又问:“小兄弟贵姓?”
张子龙道:“你给他说我是虫十一即可。”
“放心,小兄弟,只要我人活着,话一定带到。”屠财点头道完,快步离开了酒窖。
张子龙坐到桌前,手指轻敲桌面,陷入沉思,之所以没亲自去天爷庙找阿姐,是怕分了神,怕在最关键时被钱四同拿捏了软肋。
犹如师父般!
脑海内掠过猫七与他讲过师傅当时怎么死的场景,面色渐渐幽沉了下来,从旁边拿起一坛汉武酒,封盖打开,举坛仰头,酒坛倾斜,酒水汩汩灌进嘴里。
顺着喉咙,咽进肚内,渗进血液,渗进骨髓,渗进五脏六腑。
火辣辣的感觉从四肢百骸传了过来。
白月醉气斩是酒储存在体内越多,施展出来醉气斩越多,换种说辞,便是喝的越多,白月醉气斩威力越大。
一坛酒很快喝完。
张子龙将空酒坛扔出,砸在墙壁上,劈乓啪啦碎了一地。
紧着,又举起一坛酒,手掌掀开封盖,咕噜噜喝了起来。
一只接着一只担山鬼从外面飘了进来,很快地,聚满了整个酒窖。
到处都是鬼的影子。
影影绰绰!
张子龙一坛接着一坛喝了起来,兴起时高歌一曲,接着喝,接着唱。
一人饮酒我独醉,满室担山鬼作陪。
……哈哈……
劈乓啪啦声,歌声响彻在酒窖。
一个个担山鬼映入眼帘,它们呲牙咧嘴、凶神恶煞、鬼脸百态,耳边尽是低低碎碎鬼语。
“公子,这般喝酒多没意思,若不我们比划拳,谁输谁脱一件衣衫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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