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渊看着顾云歌视死如归的样子只觉好笑，他们家小兔子的可爱还真是无处不在啊，初看心思颇深，实际上就一小傻兔子。

“我要你命做什么。”墨凌渊将处理好的贝类上撒好蒜末，等烤得汁水滋滋的冒出来便将这贝放在碟子上递给她：“尝尝。”

顾云歌早就被海鲜与蒜香味结合的味道冲得头脑空白了，点着头接过来便吃，吃了一口眼睛就闭上了，那样子十分享受。

“好吃，真的好吃。”她连连点头，眼睛发着亮光：“我今日要吃上两吨才能下桌。”

当然她也没忘了自己的伙伴，将烤好的海鲜同样递给凤见瑶：“一起吃。”

墨凌渊只是温温柔柔的笑，慢条斯理的将海鲜处理好，放在温度不高不低的石板上，等着好了便向两人推过去。

顾云歌开始还为墨凌渊的情绪奇怪，但很快便被海鲜征服了味蕾，一口口吃下来填补白日陪练的消耗，很快就沉浸其中将其他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墨凌渊知道自家兔子胃口大，所以捕捞的时候捕捞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鱼虾蟹贝，除了石板之外单独开了一锅，用于清蒸蟹类。

最后还取出一条上百斤的大鱼放在案板上道：“海洋本纪中记载，此鱼最合适清蒸。”

“那你知道这鱼叫什么名字吗？”顾云歌看他匕首在鱼上取下肥美的一条鱼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长嘴巨鲑。”

“其实还有个叫法叫三文鱼，你挑这个位置也不适合清蒸，而是适合生食。”顾云歌开口。

“生食？”墨凌渊略微思索后道：“本纪与食谱中均未记载此鱼可生食。”

凤见瑶正在一旁吃虾，闻言也是不解：“难道不是我们妖族才会食生肉吗？”

“人也可以的，而且很好吃，可惜调料欠缺些。”顾云歌让墨凌渊将鱼切成一块块的，夹起来沾了一点点海盐便吃了下去。

鱼生脂肪入口即化，油脂的香味令她频频点头，并且因此改变了志向：“我想好了，以后不仅仅要云游四海，更要在海边做个渔民，打鱼吃鱼。”

凤见瑶对这个吃法半信半疑，但因为妖族本就吃生食也并不忌讳，夹起来尝了尝随后也露出赞叹的神情：“这个的确是好吃的，我从未吃过这鱼，也从未这样吃过呢。”

“那或许我还能在海边开个酒馆，专门做这鱼生的生意。”

墨凌渊只是默默的为她又切了一些，主打一个不理解但是尊重。

“老狐狸你也尝尝，万一你觉得好吃呢，不就赚了。”顾云歌夹了一块起身递到他嘴边去，生怕他不吃。

墨凌渊不重口腹之欲，本是不想吃的，但转念想想鱼生店的老板自己没吃过鱼生不太有说服力，于是张口吃了下去。

顾云歌重新坐下，看着他表情。

“鲜美，微甜，香气入腹。”墨凌渊边吃边评价：“的确是从前未吃过的美味佳肴。”

“是吧，我不会骗你。”顾云歌颇为得意。

“那主子倒是看看我这刀法做个店内的厨子如何？”墨凌渊笑问。

顾云歌边吃边表示惊奇：“你？做厨子？”

“做老板自然最好。”墨凌渊回。

顾云歌眨了两下眼，回避他那灼灼目光，低头轻咳两声：“不太好不太好，屈才了。”

“屈才无妨，胜任便可。”墨凌渊倒是不谦虚，又在剔肉，将肉大片大片的剔下来，当真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刀法。

顾云歌弱弱的与凤见瑶对视，凤见瑶也出不了什么好主意，只得道：“主人，我们还是好好吃东西吧，吃东西。”

“有道理。”顾云歌连连点头，她虽然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但丝毫不影响食欲，一顿饭吃了许多，以她的体质甚至觉得有点撑才罢休。

炉火暗淡下来之后天色也全然暗了下去，凤见瑶早早便不知道去哪了，甲板上只有两人对面而坐。

墨凌渊见她吃饱便绕到她身边，在她身旁的桌子上重新沏了一壶热茶递过去。

“谢了啊，我许久没吃得这么多了。”顾云歌真诚道谢。

“与我不必言谢，不过你想说我不拦你便是了。”墨凌渊同样靠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光。

顾云歌笑了笑，是她了解的老狐狸风格。

“能告诉我今日为何如此开心吗？说出来让我也知道一下什么能讨好你。”顾云歌又问。

墨凌渊声音轻柔，语气平静：“那小丫头与我说你更喜欢魔尊那种男子，要我不要肖想。”

“哈？”顾云歌再不明白就彻底成了大傻子了。

她也是没想到那丫头将自己给卖了。

“我上次是说过你帅，转移话题来着。”顾云歌说着觉得有些违心，干脆又道：“不过我一直很吃你的皮相，这一点你应该知道。”

“从旁人口中听到总是不同。”墨凌渊嘴角上扬：“小兔子背后原来说的也是好话啊。”

顾云歌侧过头去，便见他躺在摇椅上，眼睛是闭着的，但唇角是上扬的，姿态轻松愉悦。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这一幕却是有些心疼的，这样一个城府颇深的人，竟然背后听到一句半句的好话便能开心一整个晚上。

说实话，她何德何能呢。

若是有情丝，将这一世许了他也不是不成，只是……她终究是残缺之人，碰了情事只会误人误己。

只是想想也就算了。

“不是给你压力，是……”墨凌渊听她半晌不说话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给了她压力，于是偏过头去准备安抚。

结果话说了一半发现顾云歌已经闭上了眼睛，而且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以他一个医者能感受到的心跳，进入了规律而平稳的状态，

这状态明显是……睡着了。

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兔子究竟是多大的心啊，不过这样也好，她没有感受到压力。

而困成这样更可能的一件事便是炼体太辛苦了，吃饱了自然也就犯困。

他挥手将人抱在怀里向船舱走去，船舱旁守着的凤见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俩人同处一室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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