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全顿时一脸感激。
他甚至在心里想,自己今天的这件衣服,等回到家之后就脱下来,挂在墙上裱起来。
这可是被国师摸过的衣服。
绝对不能洗。
郭京不知严全心中在想什么,他笑说道:“贫道今日前来是想看看军器所这边的情况。”
严全立刻道:“国师能够来看我们军器所,让我们整个军器所都蓬荜生辉。”
“目前我们研究的火药产量已经有所提升。”
“绝不会辜负朝廷的信任。”
郭京略略点头。
他一边跟着严全往里面走,一边似乎随口提起。
“前段日子的时候,贫道和张叔夜偶有交谈,听说他曾经去剿灭梁山逆贼,有个叫凌振做的逆贼归入了你们这边,是也不是?”
严全恍然。
他就说,国师为什么突然来他们这边?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不知道郭京的心思,顿时有些讥讽地撇了撇嘴。
“确实有这么个人。”
“他在我们这里还是二把手呢。”
“不过……他这个人啊,几次三番认贼作父,曾经是官员,落草为寇也就算了,又接受了朝廷的招安,重新回到官场上来,这种行径的人,和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
严全话语中满是贬低和讥讽。
“作坊内的官员们瞧不起他,但又没有刻意对他做些什么,几句冷言冷语,他就龟缩在角落不动了,浑然浪费了朝廷给他安排的官职。”
严全这话说的,还是有些保守的。
郭京心中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是吗?”郭京脸上露出更加好奇的模样。
“贫道倒是有些好奇,这凌振有多大的才能,能够几次三番做到这个地步。”
“他现在在哪里?”
“贫道能否去看看?”
“这……”严全稍微有些犹豫。
但他面前的可是国师。
严全自然阻拦不得。
他只好点点头。
“也好,那我便带国师过去。”
严全一边说一边在前面领路。
然而他刚把人领到了火药作那边,严全就后悔了。
“凌振你还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难不成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个什么事都干不了的废物吗?”
“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东西。”
“真不知道朝廷为什么要把你派到这里来?”
“凌振,难道你就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呵呵,看你的样子也没有什么羞耻心,落草为寇之后还能拿着朝廷的银子养活自己,你心里想必就连廉耻二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吧?”
严全脸色都要尴尬坏了。
这人什么时候骂凌振不行?
偏偏得选在现在这个时候。
还让国师听见了,这让国师怎么去想他们?
凌振不知道郭京已经过来了。
面对着自己上司的辱骂,他握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都在一跳一跳的。
“够了。”
凌振声音压得很低。
他想要阻止面前的人肆无忌惮的辱骂。
可是他这一句话,却迎来了更加狂风暴雨一般的怼脸侮辱。
“你还能说够了?”
“原来你也知道够了呀。”
“凌振,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主动找个由头直接辞官回家,也免得在这里饱受漠视。”
“但是我不像你一样有这么厚的脸皮,为了拿这点银子硬生生的坐在这里,走都不带走的,被人骂了,屁股都不知道挪一下。”
“我说你够了!”凌振忍无可忍拍了拍桌子。
他怒视着面前骂的正上头的男子,咬牙切齿地回怼。
“我如今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乃是朝廷的意思,是官家的意思。”
“如果你有什么意见的话,你尽可以写一封御状去告我。”
“我已经忍你很久的时间了,我是人,不是什么畜生,更不是可以被你随便辱骂的东西。”
“我从不主动落草为寇,之所以会被逼上梁山,是因为战事不利,所以被俘。”
“可这就能够抹杀我的功绩吗?”
“我所做出来的火炮,即便是官家都会多得一声称赞。”
“你有什么本事?你做出来过什么成果?你又得到过什么样的功绩?能让你站在现在这个位置,对我肆无忌惮的辱骂?”
凌振一声又一声。
他几乎将这段时间自己受的委屈和悲愤全都骂了出来。
凌振眼睛都是通红的。
“难道这对我就公平吗?”
“难道我是故意想要落草为寇的吗?”
“你们一个两个的说我认贼作父,以为我都不知道?是我故意想要拜了宋江?我只是想活下去,有什么错!我活下去莫非是为了我自己?我不甘心我这一身功夫白白浪费,到底有什么错?!”
凌振气喘吁吁地怒视着面前的所有人。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自己旁边传来了一声略带赞许的平静声音。
“说的好。”
凌振一愣。
他看了过去。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面貌英俊,气度不凡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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