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二人正好撞见盘马出门，见朝朝和张麒麟一同前往，警惕地看了一眼张麒麟。

“盘马老爹，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你确定要在这里聊？”朝朝上前一步挡在张麒麟身前，看着盘马淡淡地说道。

“进来。”盘马深吸一口气，还是打开了他们家的门。

“你们两个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该说的全都说了，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盘马冷着脸看向二人说道。

“该说的说了，那不该说的呢？看来你并没有把全部事情都说出来啊。”朝朝挑了挑眉，丝毫不慌地坐在竹凳上，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就是全部，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盘马摆出一副拒不合作的样子，点燃了烟筒，闭上了眼睛抽了起来。

“是吗？看来你儿子和孙子的性命你也都不在乎了吗？”朝朝也并未被盘马的动作所激怒。

听见朝朝说这话，他更是眼皮都不动一下，继续抽着他的烟筒。

“看来你还真不在乎，不过就是不知道你是不在乎你家里的假儿子，还是真的不在乎你儿子。”朝朝低头轻笑一声接着说道。

盘马顿时睁开了他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朝朝，但是依旧没有开口。

“你要知道这可是这辈子唯一的机会了，毕竟我们可以换个方式，但你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你猜你的儿子和孙子会怎么样呢？

所以最好乖乖配合我们，只有我们才能帮助你摆脱掉他们的胁迫，你也不想你下半辈子一直活在过去那些事儿的阴影下面吧。”

朝朝看着盘马的眼睛，不疾不徐地放出她的筹码，她很清楚盘马是一定会说的。

盘马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深吸了几口烟，眼睛定定地看着朝朝说道：“好，我说，我只希望你们能把我儿子和孙子救出来。”

“你放心，只要你尽力配合我们，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将你儿子和孙子救出来的。”朝朝也不敢把话给说死了，毕竟背后之人的势力的确很大，从他们手里要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当年的大山贫穷程度难以形容，你们现在这一代的小孩儿也算是赶上了国家发展的快速列车，你们根本想象不出来吃不饱饭是一种什么体验，你们也根本不知道哪个年代白米饭有多么珍贵，

所以当我们看见考察队带着的那些粮食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如同看见一座座金山，没有人能够忍受住这种诱惑，我也不能，在同村人的撺掇下，我和几个村里人一起偷了点儿大米，

第一次成功了，这真是非常幸运，他们没有丝毫察觉大米少了，我们几个美美地吃了一顿，这种吃饱饭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好了，我们就想着能不能带点儿给家里人，

于是我们几个又约定了下一次，一次又一次，每次都只偷一点点，所以没有人发现我们的行为，但是有一天，有人突然闯了进来发现了我们的行为。”

讲到这里盘马忍不住深吸一口烟，他又回想起被自己杀掉的那个人的脸了。

“然后呢？你们杀了他？”朝朝轻勾嘴角，别有深意地说道。

“他看见了我们的行为，便说要带我们去见队长，我们实在是害怕，毕竟他们可是公家的人，于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的同乡就将这个人给捂死了，见事情闹大了，我们只能将人给带出去埋起来，

但是就在埋的时候，又被考察队的人给看到了，没办法我们只能将这个人给杀了，这个时候我想回头，想要去自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同乡们想趁考察队晚上睡着的时候，将人给全部杀了，一了百了，向着到时候有人问，就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这样还能有一线生机。”

盘马透过烟雾看向外面，太阳很大，阳光透过窗台照进吊脚楼里面，将原本阴暗的房间都照的极为明亮。

“所以，你们几个人就把考察队的所有人都杀了？”朝朝一点儿也不感觉到震惊，毕竟她很清楚人在饿极了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那就是一头野兽。

“是的，我不想的，但是没办法，我不想一辈子都躲在大山里，更不想吃花生米（这里是代指）。”

盘马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还能回想起当初自己做下那个决定的时候，那种复杂不安的心情。

朝朝但笑不语，大眼睛直直地看向盘马：“然后呢？”

破窗效应就是这样的，当你彻底撕开你内心的道德枷锁，做下了第一件恶事后，第二次再作恶的时候就容易多了。

“然后啊，恐怖的事情就发生了，我们几个人明明将尸体全都扔进了湖里，但是我第三天再次进山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原本考察队驻扎的湖边，那里居然又出现了一个营地，

最开始我以为那或许是其他考察队过来考察，但是我不放心靠近看了看，这个时候那两个我亲眼看着他们死掉的人，居然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怀疑自己还在做梦，可是这一切却真实的让人感到害怕，我加快了步伐往家里跑出，根本不敢往回多看一眼。”

盘马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毕竟这件事是他多年以来的噩梦，他这些年里，每次做梦都一直被这几个人的脸所包围着，这几乎成了他的心魔。

听到这里，朝朝和张麒麟对视一眼。

朝朝顿了顿，放轻了声音对着盘马问道：“你确定他们这些人和之前考察队里的那些人一模一样？没有半点不同？或许只是长得有一点点像，但是当时你太紧张了，所以才会下意识地认为那是同一个人。”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是长得一模一样，我不知道他们是人还是鬼，但是我闻到他们身上都有一股特殊的味道，就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样。”

听见朝朝有所怀疑，盘马有些激动地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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