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莫小倩给吕小岽发来消息，再次跟他确认下午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要为他做法驱灵、驱邪、驱魔什么的……吕小岽感到不耐烦：“我知道了！你别啰里啰唆的！——你怎么过去？”

“我，我坐公交啊。”莫小倩弱弱地说。

“算了，我开车去接你！你搁家里等着！”

“哦。”

莫小倩跟他约的是两点，但吕小岽闲得无聊，一点钟就开车过去了。他曾经送过莫小倩两次，知道这姑娘家的位置。

当他靠在驾驶位上假寐的时候，有人敲了敲车窗。

是莫小倩。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啦？”这丫头问。

因为心存期盼，所以她不时望向窗外，惊喜地发现了吕小岽的大奔。

“我无聊！”却听吕小岽说。

见他脸色不善，莫小倩柔声细语：“我们出发吧。”

这丫头背着一个巨大的双肩背包，显然里面装着不少东西。

按照莫小倩的要求，吕小岽将车开到了玉泉公园。

这家公园有山有水，面积不小。当然，山是小山包，水是小湖泊。

莫小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将吕小岽带到了小山坡脚下的一块儿草坪处。

还好今天是多云，太阳被云层遮住了一半，没那么灼热。

“就在这儿？”吕小岽扫视一圈，只见附近小路上，有三三两两的游客络绎不绝，再远一些，可以看到湖面波光粼粼。

“嗯，这里地方平整，人也不多。”莫小倩羞赧道。

“好吧。”吕小岽一声长叹，“你赶紧……早点完事儿！”

莫小倩急忙卸下她的大背包，从中取出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开始忙碌起来。

吕小岽看到她拿着一个喷壶，在地上喷绘什么五角星芒……真不愧为美术生！画得很标准！

“有用吗？”他没好气道。

“颜料里我混了灵水的！是专门从寺庙的水井里接的……”莫小倩小声说。

“……需要我帮忙吗？”

“啊，不用。”

吕小岽无聊地盘膝坐下——坐在了五角星芒阵的正中！

感觉怪怪的……唉，算了，反正不过是陪这丫头玩一玩。

这样想着，他又顺势倒在草坪上，合上了眼睛。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

他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喂。”一只小手扯了扯他。

“嗯？”

睁眼一看，只见莫小倩一脸的汗，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你坐好啦！”

“嗯。”

吕小岽重新坐好。发现五角星芒阵已经完成，五个角上分别摆有香炉、木剑、奇石、晴天娃娃……之类的小玩意儿！

莫小倩又拿出笔，在他的眉心上点了一粒朱砂。

“好了，我要开始了哟。”

莫小倩欢快地跪坐在阵外，双手合十，眼帘低垂，念念有词。

吕小岽脸色有点黑。他倒是不介意玩这种“游戏”，但，他不想被人围观啊！

已经有好几位游客奇怪地停下脚步，望向他俩了。更有两个小孩子，飞奔而来，好奇地打量着地上的法阵，嘴巴里啧啧有声。

莫小倩神情专注，不受影响，可吕小岽如坐针毡。

“哥哥，你们是在这儿练功吗？”有个孩子天真地问。

“很明显，这是在施法好不好！”另一个孩子不屑地回答。

“呵呵……”吕小岽无言以对。

总有个三四分钟，莫小倩才终于念完了她的“咒语”。

“怎么样？怎么样？”她猛地睁开眼睛，一脸希冀地望向吕小岽。

吕小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感觉……有点热。”

已经有七八个人在围观他们了！公园里面，再偏僻的地方也会有人经过的呀！

“哦。”莫小倩认真地观察了一遍吕小岽的表情，大概看出……效果不明显！

“再来一次！”于是她叫道。

“我觉得够了！”吕小岽强压焦躁，想打这丫头的屁屁！“效果很好！我感觉自己剑心通明、灵台纯净！”

“不，你的精神不对！……”

“不，我的精神很好！……”

两人争执了一会儿。莫小倩不依不饶，执拗地要求再做一次驱灵。

吕小岽五官扭曲，咬了咬牙，罢了，再忍五分钟！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丢脸！

“好吧。”他妥协了。

可惜，莫小倩的第二次驱灵才刚刚开始，便被打断了。

“你们在这儿干吗？……不是，谁让你们在地上乱涂乱画的？”却是公园的管理人员见到这里人群聚集，适时现身。

“哈哈……”吕小岽蹦了起来，叫道，“这是艺术！”

莫小倩也连忙收拾她的瓶瓶罐罐，脸上干笑不已。

“什么艺术？你们这是……”

“这是行为艺术！”吕小岽满脸堆笑，“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说罢，一手抓起莫小倩的大背包，一手拉着莫小倩，挤出人群就跑。

“喂！喂……”

大概看在他们对公物的损害不大的份儿上——莫小倩配的颜料色泽较淡——公园管理员只是喊了几声，倒没有追赶这俩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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