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这几天城中发生了几件恶性的凶杀案，卫庄兄应该听说了吧？”

“所以呢？”卫庄反问。

夜一摸着下巴上修理好的短胡，严肃道：“这几起案子分布的比较散，凶手的杀人手段也各不相同，个别的还纵火焚烧了现场。”

“看起来几起案子没有什么关联，但短时间内连续发生，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查案不是我的强项，所以想请卫庄兄帮忙”

闻言，卫庄双手交叉于胸前，没有说话，却是一脸拽样，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在教我做事啊？

“呵呵”，夜一不由失笑。

卫庄这个脾气果然只适合当老大，当下属迟早要被嘎，当搭档的话，不是那个人也遭不住。

“卫庄兄，好歹你挂的也是我相府侍卫统领的职，帮我做件事合情合理吧”

“再说，我现在是帮韩非当差，你不仅是帮我，更是在帮他”

这话在情在理，简直无懈可击。

卫庄锋利的眉毛拧起几分，看脸上表情，算是默认接受了。

但马上提出一个问题：“那几起案子我知道一些，绝不是一般人做的，分布的也很散，司寇衙门的人手根本不够。”

“嗖”

卫庄话音刚落，便看见夜一甩手把一个明晃晃的东西扔了过来。

接过来一看，卫庄顿觉错愕，这竟是韩王赐给夜一的金牌。

人手问题夜一早就想到了，道：“你拿着这块金牌，可以调动新郑的巡防营协助。”

“巡防营？”

卫庄质疑道：“那是姬无夜的人！”

“放心”

夜一笑呵呵的道：“不涉及自身利益的话，姬无夜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卫庄面色微变，看着手上的金牌，又看看夜一脸上自信的神态。

片刻后，将那块金牌收了起来。

那么问题来了，姬无夜真会给夜一这个面子？

不知道！

或许会，但夜一并不确定。

之所以敢说这话，是因为夜一一开始就清楚，这些案子都是天泽做的。

目的是混淆视听，分散官方的精力和人手，从而好对真正的目标下手。

而其幕后操控者，正是姬无夜！（注1）

夜一索性帮他一把，把官差和巡防营全都铺出去，姬无夜估计嘴都能笑歪，肯定会顺水推舟。

所以这根本不是面不面子的问题！

回到当下，“第三件事是什么？”

“最后一件事就简单多了”

夜一拿起一份卷宗，道：“韩非为了给毒蝎门的案子结案，做了很多调查。”

“还找到了当夜不在老巢，因而从你剑下捡回一条命的毒蝎门人”

“这几天我审问了这些人，发现毒蝎门居然有个秘密金库”

眉毛抖了抖，夜一笑的意味深长：“还劳烦卫庄兄去帮我取回来。”

··· ···

卫庄的效率不可谓不高，带着官差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就把毒蝎门的黑钱带了回来。

但接下来，卫庄没有急着开始调查新郑的凶案，而是先去韩王宫见韩非。

以他的身手，宫中禁军自然都是摆设，他来到软禁韩非的宫殿前，绕过姬无夜特意给韩非安排的“守卫”，推门而入。

着眼处，韩非耷拉着一条腿，跟葛优一样瘫在窗边的榻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脚下的酒壶横七竖八铺了一地，一看就是酒喝完了，闲得蛋疼。

“卫庄兄，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

韩非见卫庄进来，浑身一个激灵，“噌”一下飞身而起，跑了过来。

然而，当韩非围着卫庄看了一圈后，脸色马上又垮了，道：“你空手来的啊？”

卫庄白眼一翻，宛如在看一个智障。

“一点也没意思”

见状，韩非也正了正姿态，道：“好吧，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卫庄简短的叙述了一遍，怎么救的李开，怎么说服韩宇，以及夜一交代他的三件事。

前面都还好，但当韩非听到夜一处理毒蝎门黑钱的方式时，表情不对了。

原因很简单，夜一给司寇府的官差们分了一些，剩下的就被他一口吞了。

“卫庄兄，这些都是赃款！”

韩非严词振声，道：“理当清点过后充入府库，岂能由夜一擅自瓜分。”

“这与我何干？”

卫庄面露嘲弄之色，道：“你在这里恼火，却没看到那些官差对夜一感恩戴德的样子。”

韩非一窒，心中五味杂陈。

“再者，这笔钱夜一是准备花在你身上的”

“嗯？”韩非黑人问号。

··· ···

就在卫庄跟韩非碰面的同时，不远处的御花园中，夜一、韩王和明珠夫人也在一起。

“大王，毒蝎门一案，根据尸体上的伤痕显示，所有致命伤都来自同一把剑”

韩王被夜一的话吓了一跳，道：“先生是说，一个人，就把毒蝎门灭了？”（注2）

“正是，凶手的武艺怕不在大将军之下”

夜一面露难色，道：“此人灭了毒蝎门之后便销声匿迹，而毒蝎门又被大火烧了个干净，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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