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嘉轩一阵恍惚，记忆在眼前浮现，“还记得你一直是个小姑娘来着。”

“怎么？不习惯了？要不要我干脆恢复到以前的性格？”

“别，”柳嘉轩赶紧阻止，慕容酒以前是真的顽劣，什么新鲜的事情都敢尝试，有时候带着她出去，他和慕容宇都是一个头两个大的那种，如今她也依然没大没小，但好在还算懂分寸、知进退，“你现在这样挺好的，真的。”

慕容酒不再打趣，“行了，去把剑拿出来给我吧。”

“已经让人去拿了，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你这剑，是打算还给它的主人？”

“当然了，我又不会用剑，总不能拿回去当摆设。”

柳嘉轩沉默半晌，问道，“你和姜少泽关系如何？”

慕容酒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这剑....”

“知道，剑就叫【慕灵】，主人很明显就是陈慕灵了。”

“姜少泽那人还行，”慕容酒看着柳嘉轩，疑惑道，“我上次就想问你了，你对姜少泽似乎有成见？”

“成见倒也算不上，只是我之前和他有点交集，觉得他这人城府颇深、捉摸不透。而且你应该也知道，自从姜少泽掌管姜家后，姜家的生意比之前好了几倍。你交朋友，按理来说我也不该拦着你，不过，你还是谨慎些。”

慕容酒点头，“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没过多久，便有侍卫将【慕灵】拿了上来，它被放在一个定制的盒子里，看着还算不错。慕容酒拿了就准备走，刚走几步突然又转回身问道，“对了，过几日咱们就出发去庐天书院了，你也一起对吧？”

“自然。”

“那柳嘉柔呢？”

柳嘉轩无奈，“估计也会一起。”

慕容酒暗自叹气，为自己悲伤的命运感慨，她不用怎么仔细思考，都能想到一路上，那柳嘉柔会怎么矫情。“行了，那我走了。”

陈慕灵派人来通知她的时候，约的地方依然是虞琴坊对面的茶馆——单月斋里。慕容酒到达的时候，陈慕灵已经在那里喝完了好几杯茶，她和上次一样，依旧是一身白色衣裳，软鞭系在腰间，只是看见慕容酒的时候，脸上总算不再像以前那么疏离，而是带着几分亲切的笑意。

慕容酒坐下后，便让听雨将那盒子放在桌上，陈慕灵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陈慕灵将那盒子打开，里面的那把剑赫然映入眼帘。她仿佛静止了一般，从表情到动作都呆滞了，她伸出手，带着颤抖去握住那把剑，脸色和那剑身一样苍白，过了好一会，她才用略带嘶哑的声音开口，“这把剑，【慕灵】，怎么会在这里？”

“你知道万宝阁吗？”

陈慕灵抬起头来看着她，眼里波光粼粼，慕容酒继续说道，“元宵灯会那天，我和朋友去万宝阁，刚好这把剑就在被拍卖，听这名字，我知道可能和你有关系，后来便托了朋友将这剑买下。”

“怎，怎么会？”陈慕灵低声重复道，“这把剑，不该在这的。”

慕容酒本就没有伤她的意思，只是凑巧遇到了这剑，总觉得应该物归原主，顺便让陈慕灵看看那个温子奕的模样，让她早点断了那份不切实际的念想罢了，“据万宝阁的老板说，这剑是他们在明月山庄附近办事的时候，明月山庄的一个丫鬟卖给他们的......”

终是不忍，慕容酒还是没有将当初丫鬟说的什么死去之人的剑之类的话给说出来，她用后脑勺都能想出来那丫鬟定然是受人指使才会那么说，不管是温子奕还是龚若雪，她也不想知道，但也不愿意让陈慕灵再雪上加霜了。

陈慕灵拿着那剑，先是呆呆的看了会，随后低低的笑了起来，“这把剑，是他取的名字。”

“你，你还好吧？”

“无碍。”陈慕灵眼神一片冰冷，“有些账，还是该算了。”

慕容酒张了张嘴，本想问问她打算怎么办，但话到嘴边硬生生变了一个模样，“你这次，会带着姜少泽吗？”

“嗯，”陈慕灵点头，语气稍微柔和了点，“这次多谢你了。”

“什么？”慕容酒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那把剑的事情，连忙摇头，“我是自作主张将这剑给买下的，你没生气就好。”

“这把剑陪了我多年，用起来极为顺手，只是这几年我早就不用剑了，本以为这剑留在明月山庄，还是能有个好去处的，没想到他们竟然这般随意的处置。”

慕容酒虽然不会用剑，也明白自古习武的人，对兵器十分在意。不仅取名字，有些人还会视作生命的一部分，所以她也还算理解陈慕灵的心情。

“希望你一切顺利。”

“你也要走了吧？”陈慕灵抬头问道。

“嗯，也就这几天了，去庐天书院得好几天的路程，我这次是提前过去。”

“你会考上的。”陈慕灵特别有信心，“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我感觉，只要你想去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够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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