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乐声起。
青竹韵茶坊的竹门打开,两个黑西服从中走出。
“安先生,里面请。”
安闲坦然自若向内走去。
留下失魂落魄的司机一人在原地。
噗——
安闲进门没走几步。
竹门关合的同时,一道装着消音器的沉闷枪声响起。
全知视界展开,‘看’到一门之隔的司机,脑门出现一个血洞,倒在遍地竹叶间。
安闲止住向前的步伐,转身敲了敲门。
守在门外两个黑西服不予理会。
下一刻。
砰的一声巨响,竹门从内被一脚踹开。
安闲缓步出来,两个黑西服立刻挡在门前。
“安先生,你这是?”
安闲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容。
一年养尊处优的高规格生活,让他的心境平和太多,眉眼也显得柔和。
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人畜无害的邻家大男孩模样。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安闲冲司机的尸体努努嘴。
“我想问问二位,这是几个意思?给我下马威呢?”
黑西服丝毫不露怯,用为安闲着想的语气回道。
“安先生,他背叛了你,我在帮你处理叛徒。”
“听你的意思?我是不是该给你说声谢谢?”
安闲笑了。
见此,黑西服客套道。
“能帮上安先生,是我的荣幸。”
“其实我还有件事儿,需要二位帮忙。”
“请讲,我们一定尽力帮您完成。”
黑西服听都没听,立刻应下。
反正先答应了,完不完成后面再说。
安闲右手两指并拢,星力喷吐,汇聚成剑。
凌厉的剑意激起阵阵风浪,吹的附近翠竹漱漱作响。
这一手是和剑一学的,不是什么精妙的招式,但逼格确实有所提升。
要不是红姬放在尾戒里,多少得秀一秀御剑...呸,应该是御刀。
那柄星力凝聚而成的指剑,仅仅是散溢的剑气,便在两个黑西服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划出道道血痕。
二人面色变化,正要开口说话,一道粲然剑光闪过。
“我是个念旧情的人,这司机好歹给我开了一年车。
现在他死了,还请二位下去,帮我送他一程。”
安闲话落,指剑消散。
两颗大好人头,咕噜咕噜滚到司机的尸体旁边。
杀这两个黑西服,倒不是为了给司机报仇。
虽然司机给他开了一年车,但收钱把他卖了也是事实。
只转钱,没要命,是安闲心善。
念在旧情饶过司机一命,至于会不会死在别人手里,他才不会关心。
不过上述有个前提,是在竹林之外。
出了竹林,突然暴毙,安闲都不会看一眼。
可是在这儿,不行。
毕竟名义上,司机是他的人。
就算背叛,也应当由他动手清理门户。
两个黑西服越俎代庖算怎么个事?
若是默不作声,任由自己的人被杀,全当没看见。
岂不是还没见到里面的人,气势就被压了一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怕了呢。
“帮我处理叛徒?嘁,什么东西。”
安闲咕哝一声,再次走进茶坊。
一路房屋,房门落锁,贴着封条。
房檐还有蜘蛛结网,显然被查封后一直没有人来。
顺着主道向后,曲径通幽,清雅的乐声愈发清晰。
数分钟后,越过一道圆拱门,一座八角石亭入目。
亭前站着两个黑西服,与没了脑袋那俩的款式一样。
亭中有一女抚琴,一青年品茶。
见安闲到来,青年遥遥举杯。
“安先生,久仰。”
乌龟办走读,安闲憋不住笑了。
“你搁这儿拍古装片呢?”
他一边向石亭走,一边指指点点。
“环境还行,就是服化道有点拉胯。”
走到黑西服身旁,两个黑西服忽然伸手拦住他。
“安先生,还请配合我搜下身。”
安闲眉尾上扬。
“我进联邦议院,都没人搜身,你凭什么?”
“还请配合。”
“我要是说不呢?”
安闲对黑西服说话,目光却一直盯着亭中的青年。
场上氛围渐冷。
抚琴的女人打了个哆嗦,弹错了一根弦。
突兀的琴音,破坏了整首曲子。
青年倏然暴怒,提起火炉上的茶壶,狠狠向女人砸去。
“你是干什么吃的?!废物!”
砰!
滚烫的茶水洒了女人一身,白皙的肌肤迅速浮现大片的红色烫伤。
她灼痛到浑身颤抖,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只是慌忙捧着没摔到地上的茶壶,颤颤巍巍将茶壶放回火炉上,添上新的茶叶,并且满上水。
青年冷哼一声,转过头面向安闲时,又是一脸亲切的笑容。
“手下的人不争气,稍稍教训一下,让安先生见笑了。”
安闲扫了拦着自己的两个黑西服一眼。
“我觉得这俩也挺不争气的,来再让我见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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