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知道了，进度自然是不能改的，让他们先拍其他品牌，这边我来想办法，你先回去吧。”艺言倒是显得平静，只是眸子底下也有一层淡淡的情绪。

服装设计最怕的就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才是措手不及的，如果衣服比作一个人的灵魂那么男模就是支撑灵魂的支柱。艺言合上电脑，嘈杂的音乐断开，除了静默还是静默。

小秘书也不敢打扰艺言，静悄悄退开了，办公室里又恢复成方才一片清冷。室内空调徐徐吹着湿气，艺言仅穿着单薄的衬衫，泛白的指尖透着她忐忑不安的情绪。

如果接下来找不到合适的男模，拍不出spirit板块的杂志，批量订单恐怕就要被取消。如果真是这样灵魂一定会随便找个男模来代替。她的spirit要的不是速度而是质量，否则也不会在短短三年的时间站在今天这个位置上。

如今也是一样，艺言坚决不会允许有任何瑕疵出现在spirit身上，这是一贯她的原则，绝不将就。spirit虽是她的，但对公司而言它仅仅是一棵摇钱树，关于决策问题她的发言显得那么举无轻重。

整整一上午艺言就坐在那里，保持那一个姿势，不动也不说话，就像是一副静态的漫画。阳光透过百叶窗从地板一点一点移动到艺言的桌面，然后照在她的身上。

良久，她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按下，落磨砂玻璃逐渐变成透明，能看到外面忙碌的员工。

不远处的签约模特映入艺言的视线，她看了很久又无奈的摇头，他们都很好但也都不合适。艺言重新按下遥控器，落地玻璃从透明又逐渐变成磨砂玻璃，她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秀丽的长发，左手撑在桌角处，食指轻点着木质桌面。

“艺言，走，去吃饭了。”一个跟艺言年纪相仿的女生，她穿着青春，踩着高挑的高跟鞋。

在没进来之前艺言就知道那是白果，整个公司除了模特常年要穿高跟鞋，也就只有她敢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像穿平底鞋一样乱走，而这样不管不顾进她房间的也只能是白果。

艺言摇摇头，她换了个姿：势坐在椅子上，现在哪有心情吃饭，她只想让这次的夏季时装平静上架。

“我都听说了，男模也是，知道自己对海鲜过敏还吃。但你坐在这里也是无用的，倒不如去外面走走，万一遇上一个你想要的男模还能把他带过来，你现在坐在这里上哪带人去。”白果绕过办公桌拉起艺言，别看白果是个女生但力气不小。艺言90斤的体重被她轻而易举地拽了起来。

白果和艺言是在三年前一起进入的灵魂，那一年做服装设计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还青睐于国外的品牌，中国的服装还不像现在这么有市场，进公司的也只有这两个女生，大概对所有女生而言，同时出现在一个陌生环境都会产生一种心心相惜的关系，白果和艺言亦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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