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人群散后，顾诚然依旧玩世不恭的样子，艺言又道：“还有，我跟你很熟吗？”

“烧烤吃多了，我给你买了王老吉。”顾诚然将手里的饮料递给艺言。艺言接过，还未说谢谢肩膀就被顾诚然握住，她惊讶地抬起头，顾诚然难得认真道：“做我妹妹怎么了，我能保护你啊，就像刚才这样你也不用被欺负啊。”

艺言不以为然地笑了，她以为顾诚然是在开玩笑，他这个人虽然认识的不久可脾气多少也摸清楚了。虽坐着总裁的位置可顾诚然太爱玩了，所以顾诚然说这句话的时候艺言是不信的。

可当对上顾诚然那双认真的眼睛，对上那双眸子艺言有些笑不出来了。艺言挥开那两只握住她肩膀的手倒退好几步，手中的饮料微凉，从她的手掌钻入到她的掌心深处。艺言有点贪恋这种感觉。

艺言定神，然后把手里的王老吉还给顾诚然，她轻轻道：“顾诚然，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你怎么知道你就不需要？”顾诚然强势地把饮料塞回给她，有些生气：“艺言，为什么总是要拒人千里之外？”

顿了半晌顾诚然道：“你和姜语哲都属于性子冷清不善言语的那种人，但姜语哲是那种冷在表面，可一旦被他认可就会把那个人保护住的人。艺言，你不是，你是表面淡然冷在心里，你的心是冷的。”

艺言握紧饮料，骨节微白。对，她的心就是冷的，早在三年前就没有了温度。

“既然知道，那何必要说出来。”艺言笑着道，她笑的很无力。

“因为，”顾诚然的目光突然柔和起来，他摸着艺言的脑袋温柔地说：“我希望你能跟其他女孩那样，笑的不是表情，而是笑在心里。”

很久很久以后，艺言和顾诚然早就混熟了，艺言偶然间提及这一天，她问：“当初并没有很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艺言很坚强，很自立，并不是那种没有谁的保护就活不下去的女孩，也没有期待谁有一天会挡在她身边。

顾诚然说：“我曾经有个妹妹，叫顾言，十二年前从楼梯跌落下来就离开了。如果顾言现在还活着，也差不多有你这么大了。”

他说，艺言有顾言一样的坚强。顾诚然说看到艺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眼中的倔强，当她义无反顾离开灵魂时看到了她的善良，当顾诚然说这些话时艺言笑了。

艺言，顾言……还有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名字很像吧，同样有个言字，同样是一样的年龄，同样与她性格相似。

说完这句话顾诚然就离开了，艺言站在那里很久，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她摸着刚刚顾诚然触碰过的头顶，疲惫地靠在墙上。笑不在表情那在哪里？心怎么会笑？艺言早就不会了。

良久，艺言起身离开。路过助理办公桌她往自己的办公室进去，门被关上刚才一切的针锋相对就在这一刻远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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