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小离忍不住问道：“傻子，你怎么突然想学炼器了？”

“不知道。”夜狐摇了摇头，“就是感觉不学会后悔。”

“还有这种感觉？”小离瞪大眼睛，似是不可置信，旋即笑了起来，“算啦，你喜欢就好，白沁爷爷很厉害，你好好跟着他学。不止是炼器术，还有人品。听阿公说，白沁爷爷是当年他落难时唯一一个没有对他落井下石的白姓火灵，而且后来还帮着阿公一起创立赤焰部落，我阿爸阿妈当年也是他的学生呢。”

小离说到此处，眼神忽然黯淡，不再多言，默默拉着夜狐回屋吃饭。

火灵部落喜阳厌阴，吃完后没多久天色便彻底变暗，小离拉着夜狐上楼，准备好热水让夜狐沐浴。

自从哄夜狐睡觉后，小离便不再让夜狐住楼下，而是将隔壁的屋子收拾好让夜狐居住。

小离去自己的房间拿出一套藏在衣柜下面的兽皮衣，放在夜狐旁边。

“这一路餐风露宿的，你可得好好洗洗，这是我阿爸以前的衣服，你先凑合着穿，明天我重新给你做一件。”

夜狐将头靠在木桶边缘，看着天花板，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小离隔着帘子，坐在床上缝制皮套，比了下大小，将夜狐的白骨剑收进皮套中，笑得十分开心。

“不错不错，本姑娘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傻子，剑我给你挂柱子上啦。”

“谢谢。”

“不喜欢听这两个字，以后不要跟我说谢谢。”

“好，我记住了。”

隔壁很快也响起水声，小离也在沐浴。

夜狐洗干净后，穿好衣服将水倒掉后，靠在床上缓缓闭眼，体内隐隐响起龙吟。

以前的他无法像在现实世界里那样修炼，只有异术突破时实力才会提升，如今的他已经没了这个限制，可以自由吸取天地间的灵炁，仿佛大荒世界里真正的原住民一般。

回来的路上，只要有时间他就修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修炼，但心里就是有一股本能驱使他这样做。

然而修炼了没多久，小离便推门走了进来，换上一件红色长裙，一头披肩青丝随意散落。

以火灵族的工艺，法器都能炼制出来，织布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平时里大多数人都是穿兽皮，延续祖先的传承。

小离坐在床边，轻轻靠在夜狐肩头。

夜狐缓缓睁眼，问道：“怎么了？”

“我没说话啊。”小离惊讶道。

“你嘴上没说。”夜狐指着心口，“可是这里说了。”

“你个傻子，还怪了解我的，轻微的情绪波动你也能察觉到。”小离抬头看着夜狐，眼眸亮起璀璨光芒，“傻子，你会一直对我好的，对吗？”

“嗯。”

“你喜欢我吗？”

“嗯。”

“为什么？”

“不知道。”

“这算什么理由。”小离嘟囔了一句，以期盼的眼光看着夜狐，“那如果以后你记忆恢复，发现你有爱的人，还会喜欢我吗？”

“不可以都喜欢吗？”夜狐眼神有点茫然，以他现在的认知，很难理解小离的问题。

“你个花心大萝卜。”小离用力捶了一下夜狐胸口，忽然眼前一亮，“不过这样也还不错，如果你真的有喜欢的人的话，我就做小，不能反悔哦。虽然有点委屈自己，但是真到那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啦。”

“好。”夜狐点了点头。

小离缓缓躺下，靠在夜狐大腿上，仰头看着夜狐，声音忽然哀伤起来。

“傻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好想阿爸阿妈，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为了保护部落而死。”

“他们是英雄。”

“那你呢，你的阿爸阿妈呢？”

“好像也是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开我了，具体的我想不起来了。”夜狐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神色忽然认真起来，语气十分肯定，“他们也是英雄，守护国家的英雄。”

“国家，那是什么？”

“不知道。”夜狐摇了摇头，“脑袋里突然冒出来的词。”

“算啦，不要想啦。”小离抬手摸了摸夜狐的脸庞，柔声细语，“傻子，抱着我睡觉好不好？原来阿爸阿妈在的时候，总是抱着我睡觉，他们离开后，就再也没人陪我了，我每晚都是一个人睡，总是会吓醒。”

夜狐弹出一道劲风，将烛火熄灭，搂着小离躺下，盖好被子闭眼就睡。

小离听着夜狐渐渐绵长的呼吸声，凑到夜狐脸上快速亲了一下，抬起夜狐手臂搂住自己，靠在夜狐怀中，只觉格外安心。

“傻子，我喜欢你。”

……

海面下方，黑水龙王缓缓扭动身躯，两旁水流自行分道，带着它以极快的速度朝南海游去。

黑水龙王突然停止游动，看着南方。

身后玄武缓缓游到黑水龙王旁边，头颅探出水面，眼中充满疑惑。

“怎么了？”站在黑水龙王头顶的柳依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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