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墙壁长了浅薄一层苔癣，往前看去，一眼望不到头。

小道两边隔一段就有两盏油灯，发出昏暗的光让人勉强能看清道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寒尽算了算，最少也有一刻钟了。

这时，前边有一个还算坚固的铁门，周围有些生锈。

寒尽拿出剑一把砍断并不结实的铁链，走向暗室。

里边的空间很小，大概只有十平方左右，墙角摆了一个书桌和一把椅子。

寒尽走向书桌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几封密函翻了翻。

基本上都是些杀手的回信，杀的人都是些不大不小的朝廷官员。

虽然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但若是开诚布公的话也少不了麻烦。

寒尽抬了抬眼睑，睫毛轻颤，过了会儿拿起桌上的毛笔写了一行字。

……

暗室的出口是一座假山，周围的野草已经能盖住小腿了。

旁边还有一座破败的宫殿，里边时不时传出哀怨凄厉的叫声。

这里是冷宫，上官靖登基三年还没有纳君，里边住的应该是先皇以前贬入冷宫的贵嫔了。

“你是谁？”

寒尽转过身，说话的是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脸侧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伤疤颜色泛灰，应该是很久就有了。

哪怕顶着丑陋的疤痕也掩不住那秀丽的轮廓，一身破旧的宫服还算干净。

寒尽找了找记忆，这是上官靖的父君。

先帝是个痴情的人，一生只有周氏一个凤君。

朝廷送来的男子，不能拒绝的都被她找了个理由送到冷宫，不识趣的也被杀了。

周氏也不介意寒尽没回答，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眼里溢出泪花。

“你有事吗？”

寒尽看着快要哭的人皱了皱眉，一看就知道有故事，她并不想惹麻烦，抬起步伐就要走。

“诸历是你什么人？”

周氏盯着寒尽，眉宇间透露着忧愁。

“我母亲。”

寒尽转过身看向周氏，他神情像是在怀念什么，沧桑的双眼微微亮起。

“你是历姐姐的孩子啊！”

寒尽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看看原主母亲和当朝凤太君有什么关系。

周氏轻轻抹掉眼角的泪花，温声述说起曾经对他来说最美好的回忆。

“当初，我不过是江南的普通百姓，被街上的混混调戏，历姐姐恰巧路过救了我。”

“一起的还有当时的皇太女上官彦，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她们的身份。”

“我爱上了历姐姐，可我不知上官彦也喜欢上了我，那是一段孽缘。”

“上官彦经常带着历姐姐来找我，我们三人渐渐成了知己好友。”

“后来，我知晓两人一个是当朝皇太女，一个是镇国大将军，她们不过是微服出巡罢了。”

“我深知我配不上历姐姐，只能忍住心中的疼痛送别她们。”

“可一个月后，京城传来了封我为皇夫的圣旨，为了父母我也只能答应。”

“可我心里恨透了上官彦，哪怕她对我很好，可是她也强迫了我。”

“后来我便没再和历姐姐联系过，直到上官靖和上官繁的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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